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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气不容置喙,门达牙关紧咬,静了半晌,猛地抽了刺在张仪肩头的刀,拂袖离去。
张仪痛得面色骤白,再度失血掀起的虚弱却令他连喊也喊不出一声。
头眼昏花间,他依稀看见薛飞放下了茶盏,一步步走向自己。
“张大人。”
薛飞看似和善地拍住他的肩头,张仪被绣春刀刺穿的伤口被他手指一按,冷汗登时如雨落下。
“腊月了。”
薛飞微微笑着,“不想回家过年么?”
张仪不屑地嗤笑,一字未发。
“你这么攀咬门达,我真不知该信谁。”
薛飞悠然地咂嘴,“我若用我东厂的手段问个清楚,你说你……”
“呵。”
张仪生硬的笑音截了他的话,“你东厂的手段,是我锦衣卫玩剩下的!”
“是么?”
薛飞好笑地看着他,好似在判断他这一口一个“我锦衣卫”
的意思。
然后,他的手指又往张仪的伤处多按了两分:“那我……在这儿为你新创个花样,如何?”
剧痛令张仪心跳愈来愈快,他大张着口,却死死将惨叫声卡在了喉咙里,硬生生扛过了这阵剧痛。
薛飞嗤声而笑:“你要么说服我信,要么说服我不信,不然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根从这伤口里拆出来。”
他阴恻恻地又笑了两声,“听闻凌迟之刑有撑三四天才死的。
啧,拆骨你打算撑个几天?”
夜色下,押送江宁织造所制过冬布匹的马车一辆辆进京,车轮碾着白日里已被踩得稀烂的雪色,整齐地驶向皇宫。
途经一处胡同时,最后的那一列无声地改了道,拐进了巷子里。
复行丈,蛰伏在屋檐上的几道身影倏然跃下,围了马车。
几名负责押运的锦衣卫默然后退,车夫也立即下了车,任由几人将车拉走。
这辆马车在街头巷尾绕了一个颇大的圈,走了许多无人踏足的地方。
终于在确定无人跟随后,重新驶向了大路。
晨曦破晓时,一声嘶鸣撞进了便宜坊。
云涌(一)在罪证送达几日后,奚月一行人也入了京。
他们个个都易了容,虽然拿着刀剑显是江湖人的打扮,但守城的官兵也没起疑。
几人找了家酒楼住下,小歇了一会儿后便下楼吃饭。
一路舟车劳顿,当下奚月出手便很阔绰,把店里的几道招牌菜全要了,又按人头要了米饭。
菜中有一道红烧肘子色泽鲜亮,鲜香四溢,肉炖得酥烂,一夹便会脱下来。
曾培吃了一口就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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