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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罗山没什么人家,虞禾一个人住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整夜整夜睡不着,是在哭吗?
为什么既不说恨他,也不说一句责怪的话?
谢衡之找到虞禾的手,小心翼翼握住,好一会儿,又将五指挤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熟悉的感觉,就像在梦里才会有的一切。
五十年,实在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凡人的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虞禾梦中呓语,翻了个身,抱住他的手臂。
谢衡之无声低笑,却听到尚善从门缝中溜进来的响动,随后他化出人形,说:“这个村子有古怪,你快去看看!”
谢衡之面色不变,淡淡道:“与我何干。”
尚善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是,正要转身出去,就见虞禾忽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
谢衡之以为她醒了,轻声询问她。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
然而她还没吭声,错开他自顾自地下榻,赤着脚就要走。
“虞禾。”
他慌忙拉住她,语气有些急切。
尚善望着眼睛始终没有睁开的虞禾,终于开口道:“她眼睛是闭着的。”
谢衡之的动作顿了一下,或许是关心则乱,他方才并没有察觉到,虞禾的气息并未发生变化。
谢衡之不敢贸然唤醒虞禾,索性先将她抱在怀里,给她穿好了鞋再松开。
这样大的动静,依然没有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待她一起身,便闭着眼睛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谢衡之将外袍披在虞禾身上,拉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走,看她究竟是想走到什么地方去。
尚善也跟在他们身后,说:“听说凡人管这种的叫做梦游。”
“她从前不曾有过这种习惯。”
尚善提醒他:“从前的她已经被你杀了,现在又不是同一个。”
谢衡之忽然沉默了下去,缓了一会儿,才说:“我查过十九的过去,也不曾出现此类的事。”
然而走出院落不久后,他微微侧过脸,说:“还有其他的脚步声。”
尚善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追上来,说:“我刚才去找吃的,看到那些人睡觉,都把自己绑在床上,好几个被绑着还在乱动。”
谢衡之已经想到了什么,沉默着不再多说。
没走太远,虞禾脚步忽然停住,呼吸也猛地一滞,忽然唤了一声:“霁寒声!”
虞禾脱力跪倒下去的一瞬,同时睁开了眼。
她心脏跳得飞快,呼吸也很乱,从梦中还没缓过神来,摸到一副躯体,慌忙道:“霁寒声,你怎么样了?”
然而对方身上的微苦的香气,让虞禾立刻反应过来,随后她抬起眼,对上面色冷凝的谢衡之。
他似笑非笑,凉凉地问:“梦到霁寒声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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