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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钰一愣,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下次先和我说一声。”
萧寒砚刚回府就去了书房,想必是有要事要处理。
宋知钰原本打算先用膳,但听小桂子说忠义侯府的阿墨来了,想着可能是让他去调查方家的事情有眉目了,立刻让人将他带进了屋。
阿墨汇报道,“主子,方家人都极其谨慎,基本从不与其他官员来往。
但苏公子说方言澈不似方慎行那样愚忠,醉酒后曾吐露过对启灵帝的不满,认为方家人忠心耿耿在朝堂上反倒比不上沈问和萧大人。”
“方慎行在朝堂上就是一个摆设,小事不断,大事轮不到他做主。”
宋知钰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这个方言澈有什么把柄?”
阿墨沉默一瞬,回道,“方家人都是些大善人,行事端正,几乎从未有过任何出格的行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在朝中屹立不倒。”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之分,只是还没有被逼上绝路而已,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盯着方家,我就不信抓不到什么把柄。”
宋知钰声音冷冽,神情阴鸷。
阿墨没有立刻应下,犹犹豫豫的说着,“主子,对付启灵帝并非只能利用方家人,方家都是些肱股之臣,是真正为民请命的人,要是启灵帝死了,方家人的下场一定不会好。”
方慎行因为行事迂腐得罪了不少人,沈问不是不想对方家出手,只是没好处的事情不值得他大费周章,反而还可能被人抓住把柄落一身腥。
启灵帝要是没了,灭掉一个方家如通过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宋知钰长睫忽闪,眼中情绪翻涌,不自觉拔高了音调,“他方家都是肱股之臣,我宋家就不是了?我宋家世代忠良,十万冤魂命丧应城却得不到一个公道,我该找谁说理去?”
应城惨案之前,宋知钰恩怨分明,嫉恶如仇,绝不会做一丁点有悖常伦的事情。
但应城惨案之后,他发现他以前错得离谱。
朝堂之上人人都在争权夺势,衬得宋家的忠义越发可笑。
肱股之臣如何?
世代忠良如何?
为民请命又如何?
到头来不还是沦为弃子,横死他乡!
现在不过是那群世家子弟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阿墨头埋得极低,握紧了手里的剑,“属下明白了。”
宋知钰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好心情,这才冷声道,“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再等上半个月,盛大将军离京后再动手。”
“是,属下告退。”
阿墨双手抱拳,准备离开。
宋知钰突然问道,“最近乔家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阿墨思忖片刻,“听说乔潜伤了手,一直在找大夫。”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做事避着点儿乔家人。”
宋知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同样是保皇党,宋家一脉销声匿迹,而方家却是如日中天。
方慎行就算是没有直接参与应城惨案,应该也知道一些内情。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有人在宋知钰通往那道墙的路上设立了层层阻碍。
萧寒砚带着人把饭菜端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宋知钰趴在桌上发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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