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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想偷偷瞧清模样,暗中抱怨几句,可那葱白色湘裙,不就是那位国公府夫人嘛?
只是瞧这模样,公子不像是捉奸的,反倒是这女子气势逼人。
“掌柜的,可有人打探我住处,他如今在哪?”
“便,便是在您左侧那间。”
掌柜的心想,这夫人年纪如此年轻,一身华服,那双八分上挑的乌亮眼眸里却暗光流转,显得阴险又妩媚,极其像那说书人嘴中所提面美心狠、佛口蛇心的白骨精。
那公子却是一身书卷之气,面庞郎若清月,长眉微挑,一袭长衣纤尘不染,是一等一矜贵内敛之人。
这二人一处,处处都不相配,当初这九公子迎娶此女,当真不是被蛊惑引诱?
耳听着这楼梯上的脚步声踩地越来越重,掌柜心里忍不住猜测,这女子莫非是倒打一耙,公子危矣!
站于门前的杨灵籁未曾犹豫推门而进,本应该是理直气壮的质问这人为何擅自去探听她的行踪,入目第一人却是屠襄。
“你怎么在这!”
盈月不是说,跟着的人是吕献之跟前一个算面生的小厮?
“属下担心公子,一路随行,也不曾想过会在此处见着大娘子。”
一句话的功夫,从屏风之后的矮榻上有一人起身而出,正是常年一张死鱼脸,冻得人要死的吕献之。
二人扭头,霎时目光都落在了吕献之一个人身上,也是都在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望星站在圆桌之旁,见着如此场面,心觉公子要完。
别看公子如今还是那张冷淡至极的脸,可是已然咽了不知多少次的嗓子,神情、站姿比之刚才也已然拘谨起来。
“你……,为何,不回家?”
家?是指国公府?
杨灵籁见他脸上一点点地露出困惑,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地问她,也在想她到底为何不回国公府,其实她本就是不必留宿在外的,如今又办完了铺面之事,剩下的自然是由她亲自决定交于别人去做,传口信的事,在哪也是如此。
“你只是为了这些来找我?”
“今日不是休沐,你跑来这问我这些芝麻小事,岂非是会耽误了朝事?”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她就有些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什么朝事,什么休沐,她明明知晓他不喜朝中那些所谓谈笑风生,其实谄媚交谈的交际,如今却拿来问他,更何况她也没忘当初他入朝也有一部分是为她。
杨灵籁有些想删自己一巴掌。
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充斥着不知说什么地难堪、羞愧,她更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来之前想质问、训斥的东西早已忘到了脑后,只能随口扯几句。
“还是,你在朝中受了什么委屈,那些人排挤中伤你了?”
眼见吕献之怔住了什么也不会说,屠襄咬了咬牙,接上了。
“属下曾远远瞧见那些大人结伴而行,并不与公子主动交谈,原本还只觉是多想,可日日如此,怕是确受了排挤。”
吕献之想叫屠襄不要继续说下去,他并不想以这些小事去烦扰她,更何况此事却与今日并无干系,却听她问,顿时要开口的嘴又停了。
“还有?”
“还有公子自从上朝以来,茶饭不思,日渐消靡,晚间常常难眠,夜中常常惊醒,想来是为此事烦扰忧心甚重。”
听到这里,杨灵籁深以为然,以吕献之的性子,怕是并不会主动结交谁,此番境况意料之中。
见这一群人围着所谓朝事猜测推敲,自以为聪慧的盈月并不买账,皱着眉,说的话根本就来不及拦。
“屠襄你说错了,公子分明不是因为朝事难以安眠,是因记挂娘子才对,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跑来寻娘子归家,还叫这小厮一同跟着打探娘子踪迹,这就叫终日相思,为妻憔悴。”
说完吕献之,她甚至毫不客气地殃及自家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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