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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行了礼,静静等长老们开口。
“前头已经问过你的其他两个师兄,他们都说不知张仪洲去向,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大长老开口,“你要是瞒着不说,到时候可要连同你一起受罚的。”
萧淼清迟疑着说:“我,那个,”
他想探探长老们的态度再说,“我也许有些线索,但不肯定,长老们要怎么罚师兄呢?”
“什么师兄,他现在还能当你的师兄么?”
萧淼清觉得可以,但未免气倒长老们,他没应声。
长老们却也看得出他的态度,二长老骂道:“知道你是你师尊惯着长大的,可大事小情总要分个轻重,你师尊是多有头脸的人,云瑞宗之外谁提起他不敬神似的遵从敬仰,整仙门里找不出第二位,如今他门下的弟子化魔,岂不是头一个叫他的脸面上过不去?”
大长老道:“你若有线索就快些说出来,若犯了包庇的罪名,你也必然受牵连。”
从前诸人提起张仪洲,言辞无不溢美,现下身份转变,即便张仪洲还没做出任何十恶不赦之事,他已经是宗门耻辱。
萧淼清更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他觉得师兄无辜,一方面也晓得宗门长老的出发点。
沉默在他低头无声中拉锯着,长老们威严厉色毫不留情:“看你的样子是铁定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说了,你如此不受教便不要怪我们责罚得狠了。”
话到此处,萧淼清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然则屋外忽有风起,有脚步声匆匆赶来,还没等站稳便听门外人道:“长老们,师尊说他要在闭关前再见一见小师弟,我听师弟在此所以过来请他去。”
声音是邵润扬的,听着匆促,少不了是赶过来的。
想来邵润扬不敢假传薄叙的命令,恰在这样的关头,显然是薄叙自己有意包庇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长老们有心用罚,当下也得暂放萧淼清离开。
萧淼清低头告退,跟着邵润扬离开,半道上才问他:“师兄,师尊真的要见我吗?”
“也是也不是吧。”
邵润扬得意道,“我一听他们说长老们要见你就知道准没好事,因此借给师尊送药的间门隙里向他求情,师尊便准了我来给你解围了。”
他一向是对薄叙有畏惧的,不过:“我就晓得别的事情恐怕难办,但护着你这事上师尊从来没得说的。”
萧淼清叹了口气,他也晓得师尊对自己好,从小到大犹如父亲一般。
邵润扬知道他忧愁什么,开口道:“大师兄他……长老们的意思必然是要切割干净了,不过我想你去求求师尊,要是师尊松口,不说长老们,便是外头那些人也没得多说。”
“是这样吗?”
萧淼清不大确定地问。
“自然是这样,”
邵润扬笃定道,“师尊在仙门中说第二,谁能说自己第一,他离成神塑像也不过几步之遥罢了。”
这本来是邵润扬尊崇自己师尊的话,却猛然间门叫萧淼清原本一团乱麻的思路忽然被点开了,惊雷一般在萧淼清的脑袋里炸裂。
修仙界也许没有一尊具象化的神像,但有被敬似神明的薄叙。
这是多恐怖的一个联想,几乎在出现的那一刻就叫萧淼清想立刻甩到脑袋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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