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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琰,我妈她可能会庆幸我没答应她。”
程筝低着头闷声吐字。
陆时琰没说话,只拢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他不想去问那什么承诺,不想去引他痛苦的回忆。
他带,他来只是想给他的母亲一个敬重的交代,然后再记下墓地位置。
之后每年他将以半子身份替他来祭奠他的母亲,敬一缕对逝者追忆,寄心中一份哀思。
他并不做打算让他常来,他不要他有一丝缝隙被苦痛的往昔追忆入侵。
他自己纵有对过往的种种执念待解,但这求解的执念跟程筝的平和快乐,比起来全然不值一提。
他只希望他能健康无忧的陪伴,其余无所再求。
他们缓步在一排排墓碑间,停在印着白淑琴照片的墓碑前。
两人无言的各自做着手上的布置,程筝把带来的香槟玫瑰放在碑前,陆时琰拿出山竹摆放在侧。
这些都是程筝在来的路上买的,说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和水果。
“妈,你看,你输了吧。
小琰一直在等我。
他们陆家男人也不都是跟陆正庭一个样。”
程筝笑着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
陆时琰鞠了躬,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觉地退开到不远处地方看着他,把跟母亲谈话的空间留给他。
“妈,你知道的,我从不反您的意,顶你的嘴。
记得吧,我第一次逆了您的意,还是在您刚脱离生命危险后。
想想我还挺狠,挺不孝的。
您当时气的都快从床上跳起来打我了,要不是护士按住您,对吧。”
他站的腿酸,顺着墓碑靠坐在地上,仰头喃喃道“但我不后悔,现在不,当时也不。”
icu观察室里,刚被护士强制注射了小剂量的镇定剂的白淑琴,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的看着站在床边低着头的程筝。
她张了张嘴说话,但扣在脸上的氧气面罩让她声音微不可闻,甚至盖不过监测仪的滴答声。
程筝发怔的低头站在床边,像个认罪受审的犯人。
她努力地抬高手,用动作唤起旁边人的注意。
程筝被那圈渗血带红的手腕纱布刺痛了眼梢,大脑接收痛感回了神,他咬紧下唇扑倒白淑琴的床边,抖着手去按护士铃。
白淑琴戴着氧气面罩上水雾布满,她张大了嘴说话,试图抬手去扯掉阻碍传声的面罩。
程筝吓得收回手,忙按住她的手不让动。
俯下身侧耳贴在氧气面罩上听。
“你发誓。
。
永远不再见。
。
陆。
正庭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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