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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妙菡仰着小脸,眼睛被日光耀得眯了起来:“你带回几枝去,给我哥插瓶。”
“世子不在府中。”
无双笑着解释,一方帕子递给小姑娘。
龚妙菡眨巴着眼睛,拿帕子擦擦手,随后指着前厅的方向:“我哥老早就回来了,和舒容表姐在说话,这剩下的花就是给表姐的。”
一阵冷风出来,梅枝轻颤,几片柔软花瓣飘下,落于泥泞之上。
龚妙菡见无双不说话,嘟嘟小嘴巴凑近:“我给你挑好看的拿。”
短短一瞬的失神,无双看着眼前小姑娘:“好,我回头给小姐绣两方帕子,想要什么花色?”
“小兔子。”
龚妙菡开心裂开嘴,随后挥挥手潜走了婆子。
两人走上游廊,无双跟在后面,听着前面龚妙菡口口声声哪位姨娘房里的姐妹,袖口上的花色,鞋头上的珠子。
按理说,身为伯夫人的女儿,自是什么都用的最好,可偏偏别人家的花是亲娘绣的,她的母亲宋夫人,从没绣过。
是以,龚妙菡很是亲近无双,无双会帮她绣花,而且比那些庶姐妹都好看。
“无双,你将来会给哥哥做姨娘吗?”
她突然回身问道,明亮的眼睛带着认真。
无双摇头,想也没想:“不会。”
伯府哪里有她的立足之地?尤其盼兰的话,让她心中那一点想法越来越大。
或许,真的可以离开呢?
龚妙菡似有些苦恼,小声嘟哝:“若是舒容表姐将来嫁给我哥,她待人宽和,应当会善待你。”
没走几步,两人就回了向阳院。
龚妙菡拉着无双进自己西厢房,让她帮着绣花。
无双的绣花工夫不错,起初逃难到表姨母家,她做不了别的,就是一天到晚的绣花,然后被家里拿去换银钱。
原先不会针线的她,也就练成了这份手艺。
正房。
厚重的棉帘子隔绝外面,西厢房女孩的说笑声清晰传来。
“菡儿这孩子,都这般大了,还如此的大声笑闹。”
宋夫人坐在榻上,看似嫌弃的说了句,嘴角却挂着丝笑意。
下首,龚拓坐于木椅,手指搭在茶桌沿上,闻言垂了眼睑,不做言语。
宋夫人手里转着佛珠,对儿子的举动一一收入眼中:“希望来年进了书院,她能改变些。”
屋中一静,炉里的炭噼啪爆了两声。
“娘若无其他事,我营中还有要务处理。”
龚拓端起茶盏喝了干净,是想要走的意思。
宋夫人皱了眉,干脆明开来说:“你的亲事,娘想年前给你议着,来年出正月就定下。
京中,适龄的贵女有几个,样貌人品都不错,想知道你的意思。”
龚拓整整袖子,眸中没有情绪,嘴角一抹惔笑:“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娘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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