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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榻前,看着晏云台说:“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说着伸手给他脱衣服。
晏云台没有拒绝。
被血浸湿的布料牵动伤口,晏云台痛苦地闭眼,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将床榻上江逢宁身上的纱巾捏皱。
脱去外衫,再脱去束身的箭袍,最后再脱去贴身的里衣。
全程晏云台躺在床上一点反抗都没有,不吭声也不说话。
最后光裸着上半身,额头汗涔涔的,如墨的鬓发全部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侧脸上。
江逢宁用帕子轻轻给他擦开。
晏云台轻颤了一下。
江逢宁毫无所觉地盯着他半瞬,下一刻继续默不作声地打湿帕子清洗着左肋处的伤口,全身这处贯穿伤最为严重,怕是会伤及脏腑。
江逢宁低着头,动作尽量放轻:“浮术说没有医士,只能找到少数的外敷药,上完药后你若有不适就说,然后再想想其它办法。”
她说话用了一种近乎熟稔的语气。
多像他们在宣阳和饶州之时,晏云台想。
悬崖一跃,在她心中她把他视作比性命还要重要,现在还为他治伤,好像是分不清了面前之人究竟是她一心寻觅的意中人,还是她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她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吗?“江逢宁,你究竟图什么?”
他突然出声质问,只是虚弱到声音气力不足,像是喃喃自语。
清理好后的伤口被洒下一层药粉,麻木的痛意骤然尖锐,晏云台轻颤着的眼睫张开,一双藏在深处的瞳仁荡开云雾、水雾,露出湿漉漉的黑,直直撞上江逢宁清润的眼睛。
她说:“你猜?”
然后就继续埋头在伤口上缠上纱布。
晏云台不知道是身上的疼痛未消还是被气到了,总之不再说话了。
晏云台别开脸,喉中浅浅地喘着气。
他留下来,原是想送那些人葬身的。
他不会做没准备的打算。
知道白日里他的武功会大打折扣,所以用白蝶唤来了在西蛮的浮术。
但是突然出现的江逢宁在意料之外。
这次差一点就坠落虫谷,时间与上一次差之不过前后,所以,所有的事情一定在照着某种轨迹发生,但却并非不能改变。
,!
是既定的轨迹,也是闭环。
但是多了一点破绽,所以结果大不相同。
晏云台突然明白了一些。
他为阙心环而来,也会因阙心环落下虫谷,不管有没有无衍这个变数,结局都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如今导致改变的破绽是什么?是江逢宁么?还是那个“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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