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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将赵元山对张氏的指控,重新复述了一遍。
赵元山不用回头,都能猜想出来看热闹的人,是如何挤破了县衙的门槛。
他脸色煞白,哆嗦着嘴皮子,心生一股天要亡我之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狠下心来,咬牙道:“是!
我要状告张氏,教唆我儿……”
他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张氏为妻不贤、为母不慈的罪状,指控攀污对方,口口声声喊着要与其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最重要的是,从姜安宁那里骗钱来盖新房、买新衣,置办田地等事情,同他毫无关系,他毫无不知情……“求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为我做主啊!”
要还钱,那也该张氏去还!
张氏初时还有些惊住,很快便面容麻木,没了表情,看起来好像也对赵元山的种种指控,毫不在意。
她双目失神的望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张氏,你如何说?”
张氏扯动了下嘴角,似哭似笑:“赵张氏,好一个赵张氏……”
过了好一会儿,张氏才抬手抹了抹眼睛,仰起头来,将眼泪倒灌回去:“我要见我儿子。”
“见不到我儿子,我什么都不说。”
县令眉心一跳,跟旁边的师爷交换了个眼神,轻点了下头,让人去将赵海带上来。
随着囚衣身后染了大片血水的赵海被带上来,众人嘶了声,逐渐唏嘘起来。
“合着不是吃人案啊?谁他爹的胡乱传谣。”
“这俩人,竟然就是骗孤女嫁妆那畜生的爹娘……”
“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了昨儿王胜的一口反咬,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赵海的身上,江安县百姓此时已经视赵海为人渣,争相唾弃。
谁要是不跟着骂两声,很快就被贴上赵海同伙的标签,一块儿挨骂。
“快听,赵海说话了!”
“畜生啊!”
“可怜了张氏……”
“什么可怜啊,自食恶果才对!”
姜安宁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彻底的回过神来,不在纠结她徒手捏开瓜子壳儿这事儿。
总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能?,!
堂上,赵海双眼浑浊,好一会儿才聚焦。
他看着一身狼狈,形如疯妇的张氏,声音多了几分不确定:“娘?”
“你怎么在这儿?”
赵海顾不得去关心张氏为何会狼狈至此,浑浊的目光中爆发出惊喜:“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娘,我不想坐牢,他们……”
都不是人啊!
县令沉着脸,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打断了赵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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