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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漱收拾过,差不多七点,两人开车去了黎家吃早饭。
黎家这会儿早餐已经弄好上桌了,黎志国一早起出去买了不少早餐回来,粥,馄饨,酱饼,包子油条……摆满了一桌子。
黎菁陆训一到,一家子人就围桌坐着开吃。
有凌晨那通电话,家里人都知道黎菁早上做噩梦了,何丽娟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黎菁煮桂圆红枣鸡蛋糖水。
黎菁小时候发生那场意外后时不时会惊一回,何丽娟每回偷偷摸摸把她带去找神婆化了回来都会给她煮一碗糖水鸡蛋,黎菁特别喜欢吃甜,刚喝完符水嘴里干干涩涩的不舒服,喝一碗甜水鸡蛋她小脸很快笑开。
刚坐下,何丽娟就把糖水鸡蛋端到了她面前:“刚煮好没多久,快趁热吃,等下凉了你又嫌鸡蛋腥。”
“有甜汤啊,谢谢大嫂。”
黎菁看着面前的糖水鸡蛋脸上放出笑,她伸手捏过勺子,低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天赐今年一年级了,等下要去上学,这会儿也坐上了桌,他醒得早,也听说了小姑做噩梦的事,捏着手里包子啃的时候,他不忘问道小姑:“小姑你做噩梦了哦?是不是在老洋楼那边睡人太少害怕啊,要不你和小姑父搬回来睡吧,这样我还可以和以前一样早上晚上都看到你。”
边上黎何洋听到这话也说:“就是咯,那边舒服是舒服,够大够漂亮,但就你和陆哥两个人,多不热闹的,回来住多好。”
要没渡过前两天两人在客厅也没疯起来的时候,黎菁肯定毫不犹豫立马同意了。
但有前天上午和昨晚,黎菁一想到这边房间卧室和卫生间分开,楼上还住着黎何洋,怎么想都不太方便,估计陆训也会这么觉得,不过她也不好拒绝两个侄儿的好意,她想了想道:“我们刚结婚就回来住不太好,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黎何洋只当她答应了,应道:“那也行。”
“那你要是再做噩梦我就过去你那边住两天,我阳气重,可以辟邪。”
辟邪。
陆训眼眸微动,刚想说什么,黎万山抬起头问了声女儿:“你先前和你二哥说梦到一个叫杜长顺的人纱厂放火?”
“具体梦到些什么还记得吗?”
所有人都没想到黎万山会突然问黎菁具体梦到了什么,都愣了愣,申方琼怕女儿想到那梦影响心情,她没好气刮着他道:“问这些做什么?不好的梦忘了最好了。”
“不是说有些梦要说出来,讲破了才好?”
黎万山眼睛依然看着黎菁,在等黎菁回他。
陆训看了眼黎万山,黎万山不是个迷信的,先前陆老头邀请他去寺庙他都不去的人,不是在意梦说破这样旧俗的人。
“还记得。”
黎菁吞掉嘴里的桂圆,回道黎万山。
那个梦可怕更真实深刻到灵魂,里面的火光她只要想起都似乎能烧着她,她巴不得把梦说破了,让黎万山规避掉风险。
“梦里那个叫杜长顺的在厂子里经常旷工,爸你让他办了买断工龄,但他的钱被他老婆拿了和人跑了,他钱没了工作没了,老娘还生着重病,因为没有钱买药活生生痛死了,他女儿因为他要出去工作,被他关在家里,饿得受不了吃水仙花没了”
“啪嗒。”
桌上何丽娟手边一只陶瓷勺子掉落在地上摔成两节,餐桌上静了瞬。
“哎哟,是我不小心,没关系,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
“我就是太奇怪了,菁菁这个梦”
何丽娟忙弯身把碎勺子捡起来,却没着急离开餐桌去扔,继续她刚才的话说起来:“菁菁这个梦别说还真做得挺像那么回事。”
“杜长顺家里的事这阵子活动场上天天都在说呢。”
“还真有杜长顺这个人存在?”
常庆美每天在电厂上班,回来把时间都给儿子天赐了,很少去活动场,对纱厂也不熟悉,听到何丽娟的话,诧异一声。
“有,所以我说菁菁做的这个梦有点”
何丽娟是家里唯一一个迷信的人,她想说黎菁做得这个梦有点邪性,但一大早的,说这个不吉利,她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只和大家说起杜长顺家的事。
“杜长顺那个老婆,是他从乡下买回来的,长得很漂亮,原来杜长顺家里老爸在粮油站当副站长的时候,两口子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蜜里调油,周围人谁不羡慕他娶了个天仙。”
“但前年杜长顺老爸不是死了吗?他老娘还在这时候检查出来肾病,那钱哗哗下去,人却一天天萎了,现在在床上每天要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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