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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干部,我们不谈钱也行,我还有个备选方案,如果紫溪能把毛竹片厂的项目让给许村,那赔偿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们一分钱也不要。
你们紫溪已经有茶园了,听说一年能赚五六十万,何必要和我们争这个小小的毛竹片厂,还请你高抬贵手。”
许华水的语气里带着些哀求。
祁同伟淡淡一笑,呵呵,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许村两个村干部,东拉西扯老半天,又是唱红脸,又是唱白脸的,全都是在做戏,真正的目的是想把毛竹片厂要过去。
要说祁同伟愿意把这个毛竹片厂拱手相让,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是马上就能看到的政绩,但如果和修桥修路相比,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只略加思索,祁同伟便决定将毛竹片厂让给许村,但具体怎么个让法,还有待商榷。
光是不阻拦修桥铺路还不够,必须再提条件,尽可能换取更大的利益。
可就在他想条件时候,身边的林守业却站了起来。
“小祁领导,你不能答应他们,毛竹片厂是我们紫溪的,谁也别想抢走,他们要是敢拦着修路,了不起我们再和他们干一仗。”
这番话令祁同伟大吃一惊,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守业。
这个林会计,平时少言寡语,唯唯诺诺的,据说还怕老婆,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软蛋,没想到今天为了村集体的利益,竟然也硬气了一回。
这份思想境界和集体精神,可比林有田强太多了,如果林守业能早和落后分子划清界限,或许也可以用一用。
“林会计,你坐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的?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等林守业坐下后,祁同伟对许华水和许德发笑了笑,说道:“你们怕回去不好和许村的村民交差,我也是一样的,如果平白无故的把毛竹片厂让给你们,又怎么和紫溪村的村民交待?要不我再加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两个村子重新划界,中间那条河,还是和改道前一样,各占一半,靠紫溪那边的河滩,现在是许村的,但以后归紫溪所有,同意的话,我就答应把毛竹片厂让给你们。”
“u0027这个?”
许华水和许德发为难起来。
虽然对面的河滩毫无作用,但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就这么轻易的划出去,怕是要被戳脊梁骨。
就在这时,孙连城再度发声,不失时宜的加入了讨论:
“我看祁同伟同志的建议很好,许支书、许主任,紫溪那边的河滩对你们村来说根本没用,且不说它产生不了经济效益,就算可以种地,如果桥修不起来,你们总不能跑上几十里路,到对面去干活吧。
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们补充一条,两个村子,永远以河中心为界,假如有一天,河流改道回去了,那么这边的河滩又还是许村的,如何?”
听了这话,许华水松了一口气,孙连城是乡长,他的态度,自然代表着乡政府的态度,如此一来,就不怕乡亲们怪罪了。
“孙乡长,此举甚好,就按您说的办。”
“我也觉的可以,就这样吧。”
祁同伟答应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先把河滩弄到手再说,那可是好几百亩荒地,迟早会派上用场,至于下次河流改道,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都是问题。
就算真的改道了,说不定又往许村方向移了呢?
签订了划界协议后,祁同伟留在乡政府吃了顿午饭,饭桌上,许村两位负责人频频向他敬酒。
许德发道:“祁干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刚才说话冲了点,还请你原谅。”
许华水则道:“祁干部,你在紫溪干的那么好,我们许村可羡慕了,等桥修好了,你能不能兼一下许村的驻村干部,也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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