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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愿找一辈子,也情愿一辈子陪着师哥。”
子车谒摇摇头。
施怀也明白过来,搭上何有终这条线,师哥已经有现成的好药了,何必四年五年、十年、一辈子地等他呢?但他心里仍有一点期望,只盼子车谒能答应他。
两人僵持好半天,山谷中墨色化开一点儿,快要天亮了。
一点淡淡的冰冷天光,从东方天际破云而出,照在子车谒脸上。
但见他脉脉眼中,不知道究竟有情还是无情。
施怀不禁打了个寒颤。
子车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情愿。
那你要不要走?”
施怀想也不想,斩钉截铁说:“不要。”
子车谒说:“你也听见我是什么人了。”
施怀不响,子车谒说:“要留在终南也好,今夜的事情,就当忘掉了,对谁都不要提起。”
施怀点点头,子车谒又道:“你要是从今以后怕我,或者看不起我,以后也不必再来往。
放在你房中那些物件,丢掉也行,留着做个念想也行,都由你。”
听到一半,施怀就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说:“师哥,我留下来,才不是因为终南。”
子车谒好笑道:“那是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罢。”
施怀又不响。
子车谒指着自己,重复一遍说:“我是这种人。”
施怀低下头,把剑插回鞘中,说道:“但是我和东风他们不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当你是我师哥,我也……”
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但子车谒听懂了,笑道:“那好,你答应了,今夜的事情不许讲出去。”
施怀说:“好。”
子车谒说:“靠近一点嘛,离得这么远。”
施怀便慢吞吞走近,走到轮椅之前一尺的地方,还是低头,小声说:“我不会讲出去。”
子车谒满意至极,伸开手说:“过来吧。”
施怀一点点挪过去,也伸开双手,弯下腰,尽力不要发抖,把子车谒搂在怀里。
并没有一把刀捅进后心,施怀长舒一口气。
子车谒说:“叹什么?”
吹了大半夜夜风,两人衣服都是冷的,发丝之间也掺上冷清的山风气味。
不过相互抱了一会,身上就依偎暖了。
施怀只是“嗯嗯”
地应了一声,和平时撒娇做派一模一样。
子车谒在他后脖颈上轻轻地一捏,施怀没有抬头,尖俏的下巴沉甸甸抵在他肩上。
鬓角后面的耳垂,精致乖巧,一个圆润的小弧。
子车谒有点儿情不自禁,伸长脖颈,将嘴唇凑上去,对着耳畔使劲一吹。
再说东风与何有终一路纠缠,打打停停,跑到半山腰处。
终南内、门弟子住所,赫然列在眼前。
东风脚步稍稍一钝,何有终立即追上,向他背心一掌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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