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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慈听罢有些木然:“这样,你去买条狗拴外边,白天它看家护院,晚上我还能替它的班,多拿一份工钱。”
崔迎之似乎有些心动:“也不是不行。”
你还当真了?
他瞥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留下来还不成吗。”
这身伤刚好也该找个落脚的地方养养。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郎身法鬼祟。
若是想强行离开,以他现在的伤势,还真不一定能走得顺利。
两权相害取其轻。
左右委曲求全惯了,留下来当苦工并不是什么不可忍耐的事情。
“现在能给我松绑了吗。”
经过方才那遭,崔迎之有些警觉,“先说好,这可是你自愿留下来的。
官府就在两条街外,现在反悔联系人替你交赎……还钱还来得及。”
被缚住手脚的屈慈配合地点头:“是,是我自愿的。”
事已至此,他难不成还有回头路吗。
崔迎之得了肯定,这才将屈慈身上的死结用利器割开。
终于重获自由,他直起身,抚平衣褶,对着崔迎之不死心地追问:“非要这三百两不可吗?”
"是。
"
“那除了杂活之外呢?”
“比如?”
屈慈挑眉,语调暧昧:
“肉偿。”
崔迎之闻言,指尖擦过刀刃,促狭轻笑了两声,上下打量他:“郎君,你伤成这个样子,我多吃亏啊。”
-
崔迎之初至下洛城时,买下了一栋二层的小楼安居。
小楼临街而立,街对面便是贯穿整个下洛城的母亲河洛水,澄江如练,渟膏湛碧。
每日午间醒来,沿街的贩声水声萦于耳际,喧嚣却并不吵闹。
她一推开窗,尘世烟火迎风扑面,驱散满室寥落,心也随风落定。
小楼底层是她的香烛铺,起居坐卧则皆是在二层。
除开崔迎之平日睡的那间屋子,其余两间内室都堆积满各类杂物。
东西繁杂,短时间难以全部整理归置。
无处可歇的屈慈当夜将信将疑吃了崔迎之递的胡饼垫肚子,又勉强在铺中的躺椅上凑合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尽职尽责地动身开始收拾。
整理屋子第一步,扔掉没有用的东西。
然而事情进展并不如何顺遂。
屈慈挤进屋内,随手打开了堆在门边的木箱,一瞧,里头尽是些诸如瓷瓶木雕之类占位置的摆件。
他取出一个,问蹲在一旁的崔迎之:“这些东西还要吗?”
崔迎之倚在柜边,半睁着眼,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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