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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坐进车里,赵惊鹤才松开了裴霁的手,手心里已经浸上一层薄薄的汗液。
他看裴霁一眼,目光有些沉,没说话。
裴霁伸了伸手指,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车子驶过一处陡坡,车身不稳地晃动了一阵,裴霁被甩得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冲,赵惊鹤眼疾手快将他拖住,他才不至于撞上前座的椅背。
确认他没事之后赵惊鹤便松开手了,低头查看助理更新过后发来的行程表,他脸色一直都是平静的,只留给裴霁一个紧绷的侧脸。
裴霁笑了下,不由分说地将人的手拉过来握到自己掌心十指交叉紧握着,挪着屁股往那边凑近,歪头看他,“赵惊鹤,你不能这么小心眼吧?”
赵惊鹤眼皮一掀看他一眼,手挣了挣,但明显没用力,裴霁只是稍稍用力他就不动了,他盯着裴霁,声音有些发沉地反问:“我小心眼?”
裴霁啊一声:“我那不是害羞吗?你还跟我计较啊?”
赵惊鹤很轻地笑了下,下颚线也不紧绷了,他将裴霁的手反扣在膝盖上,轻轻搓着,“你还会害羞?”
裴霁猛地点头,笑了起来,“丑媳妇见娘家人,难免嘛。”
赵惊鹤拧眉,失笑道:“你是漂亮媳妇。”
港岛的秋天一过,冬天就快了。
临近年末,裴霁和赵惊鹤各自忙着,大多数时候只有晚上的时间能呆在一块,裴霁自己也忙得昏天暗地,但赵惊鹤比他还忙,忙着与政府那帮老油条周旋。
年末的最后几天,两人又异地了,不过这次出差的人成了裴霁。
裴霁是和陈维文一块来的伦敦,本来他一个人就够了,但陈维文说顺便回来探望父母陪父母过圣诞便一道来了。
凌晨,裴霁结束酒会回到酒店,打开手机看,静悄悄的。
三个小时前发出的消息仍然没有收到回复,这两天赵惊鹤回复消息的速度慢了许多,裴霁刚到伦敦那两天,不管什么时候给对方发消息,从来没超过那么久回复。
那边正是白天,没道理这么久,裴霁手指已经划到通讯录了,想了想又停住了,重新切回聊天界面。
裴霁:鹤哥,在忙吗?
裴霁:我刚结束回到酒店,看到回个消息?
这次没等多久,裴霁洗完澡便收到回复了。
赵惊鹤:嗯,刚在开会,没看手机。
裴霁另一只手擦着头发,单手打字有些慢,错字率增高。
裴霁:方便视频吗?
赵惊鹤:不太方便,刚到会所,估计会得开到晚上。
与政府工作就是磨洋工,周期长效率慢,裴霁最近与政府竞争“数码港”
项目发展权深有体会,便也理解了。
之后几天赵惊鹤回复消息的频率又正常了,圣诞这天,伦敦公休。
陈维文回家陪父母过节,原本邀请了裴霁,裴霁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团聚,心里也总想着赵惊鹤,就拒绝了。
伦敦街头的圣诞气息特别浓郁,甜品店的橱窗上摆放着精美的圣诞限定甜品,经过圣诞树时裴霁停下了脚步,正在摆弄圣诞树挂件的店员注意到他,对他热情地笑了笑,说了句圣诞快乐。
裴霁回了句圣诞快乐,走进甜品店买了一盒圣诞姜饼,出门时店员再次朝他看过来,裴霁停下脚步,他站到圣诞树下,将手机递给店员,拜托她帮自己拍了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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