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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很深,疼痛感反而小了点。
她原本并没有发现,直到三人在车外说话时,程殊突然看到了白车门上的鲜血,她才知道自己受了伤。
洛萨坐直了,她打开了那个装表的盒子,认真地把表带缠上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没有什么装饰,洛萨也觉得这个表很好看。
时针指向了十一,分针停在了四十九。
她想,应该快到华雷斯了。
-
车子驶进平坦的道路,城建依然是很糟糕。
偶然出现的绿植也在这密密麻麻的低矮建筑物里变得不值一提。
程殊突然开口:“到了。”
洛萨心里被小锤子敲了一下。
程殊是在跟她说话。
她乖乖地“嗯”
了声,顿了秒又问:“刚刚路过了一座桥,另一边也是华雷斯吗?”
程殊懒得往外看,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这座桥跨越了干涸的格兰德河,两边的坝砖上被喷满了彩色喷漆。
甚至有人写上了戏谑的“berlinwall(柏林墙)”
。
“不是,那里是艾尔帕索城,是美国了。”
洛萨闻言有些小震惊,这里的边境线竟和蒂华纳的美墨边境线一样草率。
好奇心上头,她往前挪了挪,趴在程殊的椅背,问:“过了桥就直接到美国了?那桥那边有边检人员吗?”
程殊偏头,看见了洛萨眼里的光。
她被困囿于红灯区太久了,对这里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
“没有,两边都没有。”
洛萨滞了片刻,又问:“岂不是很容易偷渡?”
程殊被问得勾了勾嘴角,回:“是也不是。”
洛萨疑惑地问:“为什么?”
“美国修葺了边境墙,那边还有民兵。
但边境墙很好跨越,所以依然有人偷渡。”
她遗憾地“噢”
了声,有些孩子气地说:“如果不死鸟在华雷斯就好了,这儿是陆地边境线,我说不定能跑到美国。”
程殊反手捏住她的下巴,直击痛点:“去那拿什么活?”
洛萨被问得一愣。
“你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没有系统地进行过学习,对社会的了解停留在表层。
“
“走投无路了该怎么做,去做拾荒者还是以前的营生?”
每一个字都问进了洛萨心里。
她知道程殊没有歧视她的意思,但是这些她以前从来没有细致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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