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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只盯着那领者看,沉了声,道:“不听王令,可知是何后果?”
“尔等信那阉人之语,还是信寡人之言?”
领者见他确实未有被挟持的样子,更是动摇,于是道:“可太后玺印……”
“太后玺印算什么,”
秦政打断他,已然是失了耐心:“寡人是秦国的君主。”
“尔等该听令的,不是太后,不是玺印,更不是这阉人。”
他的话,似是在告诫对方,又似是说给场上的芈启与成蟜听,声音透过雨帘,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寡人是秦国的统者,王权至高,不可违逆。
凡是秦国臣民,唯有寡人之令不可有违,唯有寡人之言不可不听,唯有寡人之行不可有疑。”
话音尚未落,恰此时,空中电闪,刺目的光贯彻夜幕,映衬着他的玄色王袍,这一刹那,似有玄鸟在他身后展翅。
一道炸雷随后打下,他低垂着眸,拔出腰间剑,直指了那领者,待雷声落下,紧随而至的是他的最后通牒:“听令者,平乱有功。”
“违令者,尽数处斩。”
领者顺着锋利的剑看到了秦政的眼,更是窥到一瞬那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不可逾矩的王权。
周边的雨声似是都安静下来,领者的耳中只剩了一句话。
唯有王令,不可违背。
“活捉这阉人。”
秦政下令。
领者闻声而动,嫪毐见他倒戈,喊道:“弩手!
弩手!
!”
一时藏在周边暗处的弩箭齐发,箭头与围住秦政的盾牌碰撞,拉出刺耳的声音。
场上无论是士卒和芈启率领的军士都躲闪不及,皆有伤亡。
方才嫪毐与芈启交战,不久后便召来了这些士卒,并没有消耗掉多少他的暗卫,反而是芈启这边伤亡惨重,这批弩手自是没有暴露位置。
距离太近,弩箭威力极大,就是盾牌,也不免被打出凹陷。
嫪毐被他的暗卫护到中间,指着士卒领者,道:“住手!
再过来,休怪我再放箭!”
领者顾及秦政,不再动作。
嫪毐特意没有让这些士卒带弩,此时他们受限于距离,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一面撤走,一面指了秦政,道:“将大王请去后宫。”
只消将秦政带走,自后路出宫,他自有人接应。
芈启率军站去秦政身前,打算与嫪毐拼个你死我活,秦政却示意他不要妄动。
这时候了,他仍旧是不急不缓,芈启不解,不禁问:“大王打算如何?”
秦政却反问:“你当真以为,寡人会任人鱼肉?”
雨势遮掩下,听不清的可不只是刺客来袭的脚步声。
他轻笑了声,眼里却尽是漠然,讥讽之意明显。
雨幕中,支援军士的脚步声,以及拉弦备箭声,可都听不清啊。
他话音刚落,嫪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将目光望向散落在四周的暗卫,道:“都躲开!”
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宫墙之上,忽而射来数只弩箭,弩箭起势短,在场的反贼大多来不及躲,被命中脖颈,血水高涌,喷溅而出,血流汇去地表,一时雨水都冲不尽。
马蹄声在身后踏响,嫪毐回首一看,就见昌文君芈颠策马在前,大队军士紧随其后,而宫墙上,尽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弩手和弓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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