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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带出来这半具遗体了。
他腿上”
不忍再说。
李宁祁掀开其上盖的白布:“北岚王爷弥繁铸?”
“正是。”
他盯着棺中之人手腕上那紧紧绑着的红带,拧起的眉头松了松:“唤一个人来,替他整理一下仪容,南汐醒来,应该想见他。”
聂寒瞧他,半晌之后应了个“是”
。
主子从未如此认真地审视过一具尸体。
南汐又昏迷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她喃喃自语的全是关于弥繁铸的事。
听她无数次喊他的名字,无数次的与他说要带他骑马。
正在仔细拧干毛巾的李宁祁,颈侧的青筋跳动,差点命人去将那棺木掀了。
她发着低烧,身上一遍遍的出汗,幸亏李宁祁本就是病秧子,随身带的药又足够有效,要不这小小汴州,怕是难寻上好的药。
在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屋内只留下了聂寒一人,不过他换上了之前在清水镇的装束。
“谢少将军,可算是醒了。”
南汐愣神,自己居然没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哪?”
“我们还在汴州城,不过少将军放心,这里没有人知道。”
突然伸手,她拽住眼前的人:“你救我的时候,可见到那石墙之内还有一个人,他他怎么样了?”
包扎好的指头因为用力渗出血来,聂寒赶紧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只不过语气之中很是为难:“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
但我们带出了他的遗体。”
原本就预料的到的,现下被直接确认,还是大脑猛得一下空白,她咬唇:“带我去。”
弥繁铸干干净净的躺着,折断的玉笛摆在他的身侧,他丝毫没有了往日与她逗乐调笑那般的模样。
只是安安静静的,苍白的双唇抿着。
心,毫无察觉地就拧在了一处。
她看过无数具尸体,但眼前这个人,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聂寒担忧她伤势还未好全,不宜伤心过度,赶紧命人将白布盖好:“禀少将军,南宁侯对外宣称,你与北岚王爷因为火器争抢,两败俱伤,所以已经启程继续北去,是否,要将这棺椁带上,揭开他的阴谋?”
“矿洞之难,可有证据证明是南宁侯所为?数量如此多的火器,他又是怎么带入汴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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