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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先告退了”
说完便拔足狂奔,一溜烟儿地在走廊尽头没了人影。
曹濂高高挑起眉看着赵宝珠的背影,片刻后’嚯’了一声,转头撩起门帘走入书房中,便见叶京华一脸冷色,立在书房中间。
曹濂也不惧他满脸的冰霜,高挑起眉锋,用扇子上下指了指叶京华:“平日里见你一副清高样,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没成想也是个衣冠禽兽。”
叶京华本就因为赵宝珠落荒而逃而心思有些烦乱,一听曹濂的话,顿时冷眼如刀般扫来:“你是活腻了?”
曹濂在他剜肉一般的眼神下一颤,道:“喂喂,是你做了坏事,还有脸面说我?你且老实说来,刚才在这书房里对宝珠做了什么下流事,惹得人家泪眼汪汪地跑出去了。”
叶京华闻言,眉头更紧一分:“他哭了?”
曹濂闻言一怔,他是随口乱诌的,但见叶京华这幅担忧的样子,他坚定地一点头:“是啊,哭得可伤心了。
连招呼都没跟我打就跑了。”
叶京华眉头紧蹙,定定看了他一眼,偏头唤了丫鬟上来:“去看看宝珠怎么样。”
玥琴点头称是,退了下去。
曹濂这便知道自己的小谎言已经败露了,但也不太担心,笑盈盈地凑到叶京华面前:“我知道了,定是你这愣头青不懂体贴人,把人家吓坏了是不是?”
叶京华正垂眼将屋里的安神香熄灭,闻言冷道:“再说一句疯话就给我滚出去。”
曹濂’嘶’了一声,每次他来叶府都被骂得跟条狗一样,但又常常无法反驳。
这次他终于有了底气,绕到叶京华面前诘问道:“你敢说你刚才没对人家做什么?”
叶京华正盖上香炉的盖子,闻言一抬眼,高挑起眉锋:“做什么?宝珠还那样小。”
曹濂闻言一愣,想了想道:“十六岁……也不算很小了。”
听他这样说。
叶京华蓦地抬起眼,其中机锋如刀般刮向曹濂:“你给我离宝珠远一点。”
曹濂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瞬,接着大为光火:“叶二,你把我当什么人?!”
叶京华将香炉都一一熄灭,绕开曹濂走到书桌后坐下,冷声道:“当衣冠禽兽。”
曹濂说的话回旋镖一样的扎到了他自己头上。
他气得心肝儿疼,用手指着叶京华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重重叹了口气,坐到书桌面前。
“算了,我说不过你。”
他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抬起头对叶京华道:“这次我算是服了你。
没想到春闱的事情你是确实有办法!”
曹濂说着这儿,啧啧称奇:“没想到还有常将军这一招,天下人都将他全然忘了——就你这个心长七窍的精怪,还记得他老爷子的嫡孙儿该今*年下场。”
曹濂所说的事情,也正是邓云递上来的信件之中所说之事。
常将军乃三年前在对禅国一战中殉国的老将,彼时他在一场攻城战中为了护住太子自请断后,最终战死沙场。
太子在回朝之前便同战书一起交上了奏本为他请命,皇帝接到便下旨尊其为骠骑大将军,其夫人为一品诰命。
只是常国公家中子嗣单薄,他唯一的嫡子也在早年间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个嫡孙子。
常将军身死之后,常家无人在朝做官,又因子嗣凋零,家道很快中落,一家人也搬离了京城。
其中这位嫡孙虽早早就考中举人,却因着三年的孝期错过了春闱,而如今才向学政司递了帖子。
常氏老家位于岭南,因此名帖花了许久才递到京城,这位常公子本人也还在进京的路上。
然而叶京华却犹如有顺风耳、千里眼一般,早他人多时就料到了常家嫡孙要下场科举。
曹濂靠在椅背上,一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常氏满门忠烈,常老爷子留下的遗书上点明了不许这个孙儿再做武官,所以他不能由祖父的荫封入仕,必定得走文举这条路。”
“听说这位常公子学问颇过得去,乡试时便得了岭南府解元,若是这次春闱他表现得当,一个状元是少不了他的……皇帝顾忌常家忠烈及南边军防,必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但若是你也今年下场,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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