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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上神咳了咳,学那龟相的语气抚着下巴上垂下的长长的胡子慢腾腾道,“老龙王君上要我来问问,之前四皇子向兮归上神送那去礼物是意欲何为。”
说完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来,“君上让本相吩咐你们,这两千年来四皇子虽也无甚大动作,但也不可放松警惕,切不可再发生类似之前送礼之事,明白否?”
顿了顿,又嘱咐那人道,“还有,今日兮归上神来我南海极有可能之前是同四皇子有什么约定,她若前来见四皇子,一定要速速来报于我,明白否?”
两个“明白否”
问得那统领直点头称是,冲我弯腰朝常佑寝屋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恭敬道:“卑职明白,龟相放心。”
我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摸了摸胡须,慢腾腾走到常佑屋子跟前,站在台阶下拱了袖子扬声道:“四皇子,本相奉君上之命,有话要问皇子殿下。”
等了半响,不见他房中传来任何动静,想着许是自己模仿得太像他没能认出来,本上神眼珠子转了转,便又提高声音再次道,“四皇子殿下,君上命我来问问那空盒子之事,烦请您开开门!”
说的时候故意在“空盒子”
三字上压重了口音,那礼物只有我看过,因此也只有我同常佑二人知道盒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如此说,算是给足他暗示了。
果然,话音落下不久,屋子门就朝里打了开来,内中传来六万年都未听到的常佑熟悉的声音:“本殿近日先前受之伤又发作了起不得床,龟相请进屋内相谈。”
我慢慢踱进屋子,将屋门关上,整个房间便暗了下来。
立在这突来的黑暗之中,本上神不觉有些难受。
他这屋子竟不似其它屋内镶满了夜明珠,也就是水晶制的门窗墙壁透进屋外的光线才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看来他刑满释放后的这一年,过得算不得舒坦。
这样想着,便听黑暗中传来常佑的轻轻的声音:“可是,兮归上神?”
我点点头,快步走到他床边去:“是我。
你的身体怎样?”
到了床边,看清楚他的样子,我才知自己这话是白问了。
他满头的乌发皆以花白,一张过往形容风流的面庞如今犹似枯槁,坐在床上放出被子外的上半身也是瘦得不像话,竟不像是十几万岁正值壮年的形容。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不想这五万年的冰火之刑,竟将你伤得这样重。”
常佑闻言笑笑,低头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巡了一圈:“我落得如此风烛残年确是自找的,但也不光是因为那五万年的酷刑。”
说着又抬头来看我,“上神难道不好奇,我是如何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我也笑,他既期待我做出好奇的模样,我便满足他也无妨,更何况本上神也确然好奇这其中的缘故,便隔空移了张椅子过来在他床边坐下,在黑暗中同他对视:“那你就说说,你是如何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
他见我就这么爽快地直接问他,有些愣神,片刻之后又笑了:“上神应该很恨我。”
我不知他为何又扯出这样一句话来,却没有陪他回忆过往的兴致:“恨倒说不上,你虽有心设了那样的局,我当初却也是欣然钻进去的,算不上都是你的错。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
当日你既送来一顶空盒子给我,想必也是有些话要同我当面说。
如今我人已在这儿,你便说罢。”
常佑点点头,又问我:“上神觉得,当日阿麟所说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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