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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小巷内,丁寿放开了崔百里,眼带笑意,道:“你是独行大盗,还是个什么淫贼?”
崔百里满脸惊恐,眼前人喜怒不定,偏偏武功奇高,跑是跑不掉了,低眉顺眼道:“是,小人做事糊涂,还求大人能给条活路。”
虽不知此人是何官职,瞧锦衣卫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来头不小。
“刚才你要以十倍价钱和宋中做买卖,看来做大盗收成不错。”
丁寿不着边际的自说自话,“爷为了捞你可破费不小。”
崔百里立时明白了,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细软,谄媚道:“小小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丁寿扫了一眼,几张银票,最大的一张也不过三百两,还有些散碎银子和几串铜钱,也不伸手接,只是轻哼道:“这是做什么,把爷当成什么人了,快收起来,将来买副好棺材还够用。”
崔百里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哀求道:“大人,小人身上真的只有这么多了,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行当,身上一般不攒金银的,大人,小人在京城内有三处埋宝地点,合计也有近两万两,愿意都献给大人,求大人给条活路吧。”
丁寿缓缓蹲下,与崔百里平视道:“那你好歹也行走了这许多年的江湖,身上就没点新奇玩意。”
崔百里若有所悟,又从身上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大人,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各种刀剑外伤,一包止血,两包化瘀,三包生肌,唔……”
丁寿将那几包金疮药都塞到崔百里嘴里,冷冷道:“咽下去接着说,要是再给爷来这套卖大力丸的把式,保证让你后悔刚才没死在宋中剑下。”
崔百里嚼着满嘴的药沫,口称不敢,拿起一瓷瓶道:“此物名叫”
节妇吟“,遇水可化,任凭三贞九烈,只要服用,盏茶之内必欲火焚身,急求交合。”
眼看丁寿眼中有了笑意,崔百里大受鼓励,“若是大人喜好别的调调,此物名叫”
酥筋软骨散“,预先服下解药,迎风展开,嗅到之人一个时辰内浑身瘫软,提不起丝毫力道,要如何,便如何。”
崔百里眼中透出一种你是男人你懂得的意思。
“啧啧,你小子好东西不少么,这些东西还有么,都给爷拿出来。”
“大人,只有这些了,这都是小人花重金从下五门的同行”
采花蜂“处购得,那小子两年前被六扇门第一高手铁面无私方未然击杀,如今这些都是用一次少一次,小人平时都是用些蒙汗药,鸡鸣五鼓返魂香这类货色作案的。”
崔百里哭丧着脸道。
“好了,把你埋宝地点说出来,拿着你这点棺材钱滚蛋,今后别让二爷再碰到你。”
丁寿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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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通宅邸位于东城黄华坊,占地颇广,清一色的水青雕砖门楼,飞檐重阁,峻宇雕墙。
入夜之后,本就富丽堂皇的邓府布置得更加美轮美奂,彩栏雕楹,挂红垂彩,华木珍果,列植堂下,自门楼蜿蜒至廊庑厅堂,处处垂挂着流苏宫灯,亮如白昼。
长街尽头一阵马嘶,数十名衣饰华丽的骑士簇拥着一驾锦蓬马车,向府门前奔来。
早已立在府门前等候的邓氏夫妇面上涌起笑意,缓缓步下白玉石阶,向着马队迎去。
离着邓府门前还有数丈之远,马上骑士纷纷勒马而住,单单那架马车还是风驰电掣的向前冲去。
眼见邓家主人便要蹈于马蹄之下,这二人却并无慌张之色,车夫一声吆喝,四匹骏马陡然转向,戛然止步,车篷端端正正侧立于邓氏夫妇身前。
“草民夫妇恭迎王爷大驾。”
邓通身材微胖,脸上永远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财神爷大寿,谁敢错过。”
随着戏谑的笑声,车帘挑起,一名锦衣青年在从人服侍下踱下了车驾。
“荣王爷言重,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牟惜珠话语中难得带着自谦之意。
“堂堂邓府,富比王侯,岂可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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