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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第2页）

小慧信都不信她，随手摔了一下跟前躺着的西服，仿佛是这人在她面前一样。

结果这一甩不要紧，衣服里顺势就掉了个白色小团，正好滚到郗曼的脚下。

两人盯着这个小东西没说话，郗曼觉得眼熟，小慧却害怕是什么窃听器，伸手就抓到手里。

“我就说吧！

你被骗了！

这肯定是个录音的。”

郗曼看那团被小慧姐捏在手里的东西，猛地想起来，“这是我在勤祥奶源地做的手工！”

他怎么会有？！

“那他怎么会有？！”

这团绒绒球算是在郗曼心里搁住了，她拍张照片发过去准备质问，就看到明姐回了消息。

「不许再插手。

」

郗曼看到这，立刻啪嗒啪嗒打字，打到一半，又直接拨了电话，她故作冷静道：“明姐…”

“郗曼，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是不是？”

“明姐你听我解释，那个基金会已经跟我脱不开关系了，如果半途而废，别人真觉得我是为了剧搞噱头。”

对面的人似乎在听，郗曼鼓起勇气继续：“我钱也花出去了，又是受伤，又是被黑，还开发布会道歉，没讨到一点好，也没帮到我想帮的人，忙活半天最后落个营销怪的名头。”

“你发布会那是道歉？”

明姐嗤笑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我跟你说，低调一点，我安排人给你招了专业人员在管理，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安心心等着拍你的戏，那些乱七八糟的是你一个十八线小明星该干的？！”

郗曼委屈：“明姐~我是二三线…”

“二三线在我眼里还不如十八线！

你不如在娱乐圈查无此人，我赵怡明还能说没带过你！”

明姐似乎极其恨铁不成钢：“郗曼，你听话一点行不行，以后有你的好路子走，非自己往墙上撞，你图什么？”

虽然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这么批评，可是每次提到这种事，郗曼总是控制不住眼红，她鼻尖酸酸，声音里有股难言的犟劲：“可是我当…”

“嘘！”

小慧在旁边终于出声，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又说出什么让明姐生气的话来。

“明姐，我是小慧，对我们先挂了，嗯好，我肯定看好她。”

挂了电话的小慧长呼一口气，见坐在那还丧丧的郗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啊，老古话说，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

郗曼低着头没动，她懂小慧姐在说什么，她没有站在顶峰，没有成为资本，没能力和资本抗衡，甚至她只是旁人下棋的一颗棋子。

却要做下棋人才能做成功的事，不自量力无异于自讨苦吃。

但是…

“小慧姐，如果不趁着现在，等到我真的有能力的那天，我怕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她们所在的圈子就是大染缸，染黑涮白可能只是一个念头间的事。

初心不改这四个字，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她转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明明润了水的眼睛，却带着让人心惊的热。

“我和刚入行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小慧姐，你能说我以后不会变吗？”

没人能说。

跟过好几个艺人的小慧更不能说，所以她只能沉默。

甚至在沉默里，生出了一丝愧疚和羞耻。

为自己的假善良而愧疚，为自己的真虚伪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