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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咱啥时候去看看俺们姥爷姥姥哩?”
桃花百无聊赖的看着她二哥和小弟在那边蹂躏老母鸡,老母鸡不胜其扰,眯着鸡眼,呱呱直叫。
“是哩,爹,俺娘还想从姥姥家抱鸡子来养哩,爹,啥时候去?”
孟福禄一听,老脸一红,不自觉的就去看刘女士,见刘女士也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不由的暗暗骂了一句,老娘们儿!
这败家玩意儿!
“改天吧,这大雨哗哗的,是该去瞧瞧了,好年他娘啊,咱们一家都去吧?啊?”
“是得去,俺还有个事儿请你帮忙哩!”
“啥事儿啊?先说好,杀人放火俺可不行哩?”
“死出,谁稀得你,给俺写几笔总成吧?不会小时候娘教的都还给娘了吧?孟哥?”
“哪能哩!
那能哩!
媳妇儿你放心吧,俺一准儿给你写好,你就说吧。
要写啥?”
“那不急,你写出来,俺比着画就行了”
“写给岳父岳母的?装错书?”
孟福禄嘴贱的多问了一句,一双牛眼,闪烁着八卦之光。
刘女士也不惯他,强压下要给他这个老棒头的冲动,碍于有求于人,一脸别扭的,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想她刘女士要强了一辈子,从来没让人看过笑话,今儿个还要当着小娃子的面儿,承认自己错了,她烤的红扑扑的脸蛋儿,更红了,这会儿只得低了头,定定的看着火堆,再不多说一句话。
瞬间十双牛眼都亮了,点了点头,彼此对视一眼,嘴角带了笑,又继续笑闹开了,窗外下着雨,冷风不断灌进这间泥巴小屋里,屋里一笼红彤彤的炉火,印着孟家三房一家子的红脸蛋儿,秋风已经来到,桃花向火炉又靠了靠,聚精会神的听她爹说起古老的传说。
过了三天,孟福禄的肚痛之症终于是好了,他迫不及待的穿了蓑衣下了地,这连着将近半月的落雨,家家户户的脸上都不再带有笑容,听说靠近老庄湖那边的田地被淹了,村长正召集人力去疏通挖渠哩!
这是村里的大事儿,可这大雨下的又多又急,村里人也是自顾不暇,这会儿又闹了矛盾,先前大旱时,死了不少庄稼。
这会儿又涝了,低处的庄稼也死了不少,家家户户都靠着这点粮食儿过活哩!
没得办法,村长只得带着那几户人家先去挖渠,准备晚上再召集大家开会,准备洗脑。
孟福禄一出去就是一天,回来了随便刨了两口饭,衣服鞋子也来不及换,丢下碗筷,带着孟喜年就出门。
隔壁万家,万贵也是带着万延年就出来了,一行四人互相打了声招呼,也不多说,拉了拉蓑衣,顶着风雨牵着娃子,就这么去了村长家,路上陆陆续续有村民加进来,大家打个招呼,不一会儿就到了村长家。
村长这会儿也是刚刚吃了饭,咂着旱烟,早早就把家里收拾了出来,端出了板凳,摆放在堂屋里,就等着村民来,大家商量商量,这事儿该怎么整。
牛奶奶看自家老头子眉头都要夹死一只苍蝇了,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把人挽起来,坐到炕上。
“歇歇吧,还有一会儿哩!
别冻了身体,老大不小的哩,你以为还当年轻那会儿啊!”
不待说些什么,庄村长就看见远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他对自家老婆子摇了摇头,招呼人来坐下,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一片天,混浊的眼珠子里,是对生活的无能为力,他叹了口气,收起了旱烟,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坐下来,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
“今儿个,召集大家来,也不为别的什么事儿,老庄湖哪儿得挖个沟渠来,不然咱这庄稼怕是保不住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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