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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了,叹了口气就抱着方怀云去找了慈幼局的负责人江嬷嬷,江嬷嬷听了这件事后叹了口气,将哭得不行的方怀云接了过来。
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个吧,毕竟只要养得活,谁愿意把好好的孩子送来慈幼局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摸到了方抚月塞过来的钱袋子,江嬷嬷连忙开口问妇人,问她记不记得方抚月往哪个方向去了。
得到答案后她脸色一变,将孩子塞回妇人的手里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慈幼局,向着方抚月离开的方向跑去。
————————
方抚月第二次到了这条街,她想着那天那个女人说的话,步履不停的走到了曲江阁,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敲响了大门。
龟奴听到了动静,打着哈欠开了门,还以为是来了客人却发现是个小女孩,龟奴伸了伸手想要将她赶走,就听到她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是来卖身的。”
龟奴这才正眼看向了方抚月,长得还算不错,年纪也合适,不过这种事他说了不算,得楼里的冯妈妈说了才算数。
于是龟奴就让方抚月在大堂里挑了个桌子坐下,又让另一个年龄小些的龟奴看着方抚月,别让她乱跑乱碰,然后才跑去楼上找冯妈妈。
方抚月坐在大堂的凳子上,看着门外的阳光照不进楼里,心情很是复杂,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只能静静的坐在楼里看着外边的行人沉默着。
这个时候一个年龄看着比方抚月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塞给小龟奴一个银锞子后,小龟奴笑着背过身去,她这才靠近了方抚月。
看着这个有几分眼熟的人自然而然的坐到她的对面,方抚月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你是…?”
女子愣了愣,带着几分悲凉的开口说:“我曾经姓曹。”
“你是曹家姐姐?!
我…”
女子伸出手捂住了方抚月的嘴,低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姓曹了,我叫做绿柳。”
“我记得你,你是方二叔家的,听我的赶紧走,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来了你一辈子就毁了!”
说着说着,绿柳从手上褪下一个臂钏塞到了方抚月的手里,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赶紧走。
但是方抚月却并没有动,而是看着臂钏小声说道:“我爹娘…都死了,还有我哥哥也死了,大伯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但是我还有个弟弟要照顾,所以绿柳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走不了,因为除了这里我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在绿柳的愣怔中,方抚月将她的臂钏还了回去,然后起身向着她身后走去——冯妈妈到了。
冯妈妈当然看到了绿柳的动作,却并不在意,会来到这里自卖自身的女人都是走投无路的,绿柳她自身都难保,难不成还能救得了别人?
去到冯妈妈房间的路上,方抚月还看到了好几个姑娘,她们眼神复杂的看着方抚月,裸露的肩膀跟手臂上有着不少暧昧的痕迹。
到了冯妈妈的房间后,龟奴就关上门退了出去,房内只留下了方抚月跟冯妈妈。
冯妈妈绕着方抚月走了一圈,拎起她的手看了看上边的茧子,轻笑了一声说道:“早来不就好了,你看看这手,回头我还得想法子给你去掉,这可又是一笔支出。”
方抚月却并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直直的开口说道:“100两。”
“什么?”
冯妈妈愣了愣。
“我说我的卖身价,100两。”
“呵,我可告诉你,咱们曲江阁的姑娘,除了容貌冠绝京城的花魁初晴,还没有哪个敢开口要这个数,你说说看你凭什么?你的容貌是不错,但是比起初晴可差多了。”
方抚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冯妈妈说道:“就凭我会成为下一个花魁。”
她考虑过了,既然进了青楼,再离开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想法子多挣点钱留给方怀云,而青楼里的姑娘想要多赚钱,就只能接地位更高的客人,那就需要成为姑娘中的第一名,那就是花魁。
只有成为花魁,她才可以接触到更多的,地位更高的王公贵族,然后才能借他们的手接触到景王,再然后…她就可以杀了他!
冯妈妈看着方抚月脸上杀气四溢的神情,还真有了些兴趣,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样的决心,说不定她能让曲江阁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就在冯妈妈考虑要不要答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龟奴的声音,然后门就‘嘭’的一声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妇人打扮的人冲了进来,看都不看冯妈妈,抓起方抚月的手就往外走去。
方抚月愣住了,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就听到对方开口了:“你离开后那孩子就一直哭,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不愿意停,怎么哄都不行。”
“他在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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