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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常青的耐心却不多了,她将剑又往里抵进几分。
眼看就要见血,侍卫赶忙抬起手,严肃道:“放行!”
不管祝常青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放她进去,一切罪责就有她在最前面担着。
但倘若固守宫规,把时间全耗在此处,张立瑞有任何好歹,只会拿他们是问。
不管砍多少个宫门侍卫的脑袋,可都换不回来一个四品御史。
想清楚利弊,领头的就立马松了口,只求不要再生出别的事端。
侍卫们听命,训练有素地在宫门前化作两列,手握剑柄,垂首低眸,恭迎她入宫。
祝常青手臂在身侧垂下,握着剑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隐隐发抖。
腰后的伤口有崩裂的痛感。
她撑着步伐往里走,剑刃拖在地上,像是能劈开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样子如同修罗。
余光之中,祝常青看见,张立瑞缓缓伏下身子,朝她拜倒。
-
乾清宫内,余公公端着步子走入。
“禀陛下,祝娘子已经进宫了。”
泰宁帝正提着笔批红,闻言不置一词,专心将手头的奏章看完。
倒是一旁刚换下湿衣,喝着热茶的李凭栏幽幽抬眸。
和余公公对上一眼,转而看向窗外朦胧的雨色,样子有些出神。
静了半晌,泰宁帝才从满案的奏章中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问道:“哦?怎么进来的。”
“用剑抵了宫门侍卫的脖子,又用话术骗进来的。”
余公公瞄着泰宁帝的神色,试探道:“从宫门到乾清宫,还有不少侍卫守班,您看……”
“胆子还真是大。”
像是觉得新奇,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大手一挥,“闺阁女子砍伤侍卫,强闯宫闱,这消息够惊骇世俗的了,不必再拦。”
一句话就将祝常青入宫的来龙去脉定死,至于内情事实究竟如何,有心人也只能在私下猜测了。
余公公又问:“外头雨下大了,奴才瞧祝娘子脸色极差,可要命人撑伞?”
泰宁帝不满地皱眉,似乎是怪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奴才糊涂:“她今日是提剑闯进来的,撑伞?像什么话。”
余公公诺诺称是,低头离开前朝李凭栏含歉地笑了笑,后者默不作声地回以点头,叹口气,把手中热茶放到桌上。
乾清宫外并无侍卫把守。
祝常青拖着利剑靠近时,余公公赶忙从檐下快步走出,冒雨站到她面前。
“诶呦祝娘子!
陛下就在跟前了,手里的东西赶紧扔了吧!”
祝常青闻言,恍恍惚惚地瞪圆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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