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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大理寺审理辰王案的进展明显快了许多,辰王妃不止身份被揭穿,就连与何震有染一事也没能瞒住。
在被押回牢中时,辰王妃依旧是懵的。
日前母妃给她送过信的,说是定会保下她和孩子,让她咬死身份坚决不能松口。
怎么会是今日这样的结果?
另一处牢房内,裴冲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躺在草势上苟延残喘的活着。
从前只当是谋划大事,便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好多想法都变了。
他之所以挺着这口气,就是希望在行刑时,能再见见那刚出世的孩子。
如果他算得不错,孩子应该出生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裴冲没有抬眼,依旧那么躺着,直到牢门铁链被撤下,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这才挪了挪脑袋。
在看清来人时,裴冲下意识想起身,琵琶骨的锁链实在太紧,动一下便痛得他浑身颤抖,青筋暴露。
裴展站在门口看了他半晌,心绪久久难平。
不由想起几年前那一晚,父亲先是中毒而亡,而他因为并未饮多少酒,神识尚且清醒,结果便被人乱棍殴打,最后绑到京郊扔下悬崖……
当时的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竟还能有与他对峙的一天。
裴展胸中悲戚:“裴冲,你我本是兄弟,我父亲是你大伯,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裴冲:“……”
裴冲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身体不停颤抖,看着裴展的眼中全是惊惧之色。
想当年,他也曾不惧神佛,从未有过半分愧疚,可今日见到他,却是心绪激动,恐惧万分。
口中喃喃:“不要找我,不要找我,要怪就怪你多事。”
“是辰王让我灭口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不要找我,你们去找辰王,不要找我……”
哪怕无法起身,他的身子却极力向后挪,直到撞在墙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正如此时的他一样,再无退路可走了。
裴展吃力的蹲下身来:“你可曾后悔过?”
裴冲不停摇头,不停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今天这个下场,裴展却高兴不起来。
不论是裴冲,还是整个裴家,都是辰王密谋造反的牺牲品,裴冲的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犯下如此大罪,断不可能再有活路,与其这般受尽折磨,不如早早投胎的好。
裴展从袖中取出匕首:“裴冲,你我兄弟情谊,此生便了了,若有来事,永不复相见。”
利刃刺入他体内,裴冲只闷哼一声便不再挣扎。
这一刻,他好像解脱了,自从他懂事开始,母亲便教导他,男儿要立业安家,追名逐利,要重振裴府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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