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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芝明龇牙咧嘴地从人群挤到了陶斯言身边,他打量四周,缩了缩脖子轻声询问:“我怎么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呢?”
难不成是族里的人知道他擅离职守了?一想起刚才的事,沈芝明有些心虚地摸了下还在冒虚汗的额头,又痛苦不堪地捂着肚子,都怪那盘野生蘑菇……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陶斯言面色凝重地说道:“听说是冠不见了。”
附近没有监控,大家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么胆大妄为敢在祠堂里生事,若东西真的丢了,都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什么?!”
身为当地人的沈芝明哪里不知其中厉害,惨白的脸几乎接近透明,慌乱之中赶紧去找其他负责人。
混乱还未停歇,就见一人忿忿不平地将手里的木棍掷在地上,一半怨怪一半气愤地说道:“还能是谁,除了文衡殿的那群人,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这样做。”
好似找到了突破口,剩下的人忙点头称是:“没错,肯定是他们怕我们抢了文衡殿的风头,毕竟谁不知道,以前都是文衡殿的人来负责仪式,只是在林振走后,他那个儿子林此霄根本担不起事,这才一日日地冷清下去。”
一个个情绪激动极了,非得闹着要去找文衡殿讨回“公道”
,最后沈芝明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只能叫人去通知林此霄这里的混乱情况。
没多时,一伙儿人再次聚集在一起,面对着宗祠前的“老爷们”
,各个面色阴沉,手里的棍棒握得紧紧地,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不远处的火把光亮照在脸上,让林此霄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众人注视下,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跟我们文衡殿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可能!”
有人不相信地怒斥道:“谁不知道文衡殿之前就监守自盗过,万一现在又把主意打在我们的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啊,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靠性,我看还是去找派出所的老刘来查个清楚,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说着,有人开始打电话摇人。
“这事真的跟文衡殿无关,至少,在离开文衡殿时,张世子的冠还安然无恙……”
陶斯言带着一脸肃色地手举相机站了出来,从始至终,她跟游神队伍都待在一起,直到仪式结束也没有离开,之前拍摄的数张照片便是个很好的证明。
一天之内,两次被质问、怀疑的青年依旧保持沉默寡言,他的脸,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素描,线条简洁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情绪没太多起伏,好像众人的议论和恶言恶语都与他无关。
证据摆在面前,刚才责骂的人只能转移矛头,继续不服气地嘟囔道:“不是他,肯定就是那些‘船底人’了!”
这句话里满是对“船底人”
的傲慢和不屑,让陶斯言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她看向沈芝明和林此霄,两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附近村镇的人都是依海而生,近些年相关部门的改革政策,让许多人从临海搬迁到了别处,再也不用过着以前那种颠沛流离只能在海上生活的苦日子。
可即便如此,在这偏远地区依旧有着全家老小都挤在渔船生活的人,他们的大部分收入都是依靠着海洋,要是打捞上来的鱼多,日子就好过些,一旦遇上坏天气,便只能饿着肚子。
贫穷,有时候也会滋生出一些罪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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