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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再次驶入长长的隧道,四周黑漆漆一片,德拉科不得不坐在三等车厢。
“你也是一个人坐火车?”
法朗西斯在黑暗中提问,她刚才看见德拉科口袋里有一枚金表。
“不,我是和我爸爸一起。
但我们在火车上走散了。
而那些麻……那些爱尔兰列车员讲得英语我完全听不明白。”
提起这个,德拉科不耐烦起来。
“真烦人,那些红皮肤傻瓜说讲话的时候简直像牛鸣。”
法朗西斯并不讲话,她保持着得体的坐姿,安静倾听,偶尔重复一下德拉科提到的最后一个单词。
“牛鸣?”
这样德拉科就能自己把话题延续下去。
“是的,简直像牛鸣一样,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他们讲话粗声粗气,是十足的傻瓜。”
火车驶出隧道,但德拉科却没有离开。
“你呢?你的家人呢?”
他忽然把话题转向法朗西斯。
“只有我自己。”
法朗西斯的身体轻轻后退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向德拉科,因为这个角度可以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并且眼含泪光。
“就你自己一个人?你要去哪?”
德拉科略为惊讶。
“我要去英国找医生给妹妹看病,但钱被人偷了。”
法朗西斯平静地回答,但眉宇间流露出哀伤。
“听上去真可怜,你们这种人总是很容易生病。”
德拉科拖长音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同情的神色,反而从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屑和得意。
“真希望我可以代替妹妹生病。”
法朗西斯轻声说。
德拉科顿了顿,又问:“这么说,你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但是他不等法朗西斯回答,又自顾自接着说,“真悲哀,穷人总是有很多苦恼。”
但法朗西斯仿佛没有听见他语气里的嘲讽一样,开始兴致勃勃讲述自己的计划:“我打算下车以后先去帮绅士们擦皮鞋。
或者送报纸和洗衣服,我想我总能挣到钱去找医生,说不定还能攒下一点钱给妹妹买礼物。”
德拉科沉默着,他皱着眉,努力想象对面这个女孩子双手沾满黑漆漆的鞋油,蹲在地上给人擦皮鞋的模样。
她只是一个愚蠢的麻瓜,连泥巴种都不如,马尔福从不和这种人打交道。
德拉科告诉自己。
但是他却没有离开。
“我家原本拥有一大片咖啡树,我祖父是当地最富有的咖啡商人,附近城市人们所喝的咖啡都来自祖父的庄园。
但后来因为妹妹生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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