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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逊等人照常带着干粮进林里建房子去。
想着姜家兄妹进城一趟带回来的消息,他们各个都铆足了劲,天不亮就打着火把进山,夜里再打着火把出来,回来累的倒头就睡。
姜怀意今日倒是没有去,他想带着绵绵去趟山下祁家。
祁阳和他交情不菲,虽然祁大和魏香月不做人了些,但事关重大,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
顺便十日已到,他要找李铁要那五十两银子。
一想起李铁,姜怀意脸上笑意冷了几分。
山间起了层乳白薄雾,姜怀意带着姜绵绵,脚下步子格外当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在哪个坑里。
待二人来到山脚,天色已大亮,不少干农活的汉子扛着锄头镰刀在山间小道上行走,零星几个妇人则是愁眉不展地背着个箩筐拿着个小铲子,大抵是想进山里寻些野味充饥。
“你个没皮没脸的小娼妇!
勾引男人还不认!”
才踏进祁家门,就听得里面一声尖锐刺耳的叫骂声。
“他三郎能好端端从流匪手中救下你?定是你勾的他!”
“眼下三郎伤成这样,我家干活都少个人,你不拿银子出来赔,我今儿个说什么都不让你走!”
姜怀意听着里面刺耳粗俗的骂声,眉心一皱,下意识就要去捂绵绵耳朵。
姜绵绵却习以为常地按住二哥的手,小声道:“我没事的二哥,我们快些进去吧。”
兄妹二人往里走几步,就瞧见魏香月双手插腰,唾沫星子直溅地对着眼前一个肌肤白嫩,眉眼秀气的小姑娘叫骂。
“是你害的我家少了个干活的,寒冬腊月的干不了活还要平添张吃饭的嘴。
你既说三郎救了你,三郎的饭钱你总得给我出了吧!”
听见身后脚步声,魏香月还以为是外出看大夫的婆婆公公和祁阳回来,骂声戛然而止,急急忙忙扭头看去。
见到是姜绵绵和一个陌生的俊美青年后,她眉心狠狠一拧,暗自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这贱丫头的哥哥可不好欺负,上回当着她面生生拧折了李铁的一只手,之后听说李铁带了李金桂两个弟弟上门要说法,结果呢,竖着上山横着下山。
这事儿可把她吓得不轻,尽管她眼下看姜绵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却不敢嘴贱发难,只当没见到他俩。
“说话!
哑巴了啊!”
魏香月抬起手狠狠一戳眼前姑娘的额头,将自己心口怒气尽数洒在她身上。
这姜家她收拾不了,眼前这个没人要的孤儿白婉她还揉搓不了?正当她还要使劲戳时,一只手横插过来,打开她的手。
魏香月不满抬头,见到是姜怀意,白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这个贱丫头害的三郎卧榻不起,还不兴我这个当大嫂的问她讨要医药钱了?”
“大嫂?”
姜怀意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字眼,拢着扇子轻笑,眸色冷厉,“我倒是没见过哪家大嫂会把手伸进小叔子家事里的,正主没出面发话,你倒是先筹划起他的银子来了?”
“你这大嫂当的可真称职,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催债的上门了。”
姜绵绵趁势拉过白婉,见她额头被魏香月戳的通红,却双眸含泪不敢说话。
忙取出一管药膏,挤了点出来替她擦在额头上。
白婉似受到惊吓,下意思瞪着双圆圆的小鹿眼看着姜绵绵,细若蚊呐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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