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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
他摊开手,似是一副无所保留的模样,“反正,我不说明白,你就不甘心,不是么?”
沈亭文悚然,在这一瞬升起这才是花涧的感觉,他看见花涧的眼睛,终于隔着浩瀚海面看见隐于其下的冰山。
那是真正的花涧,他从未见过的花涧,滴水不漏,坚不可摧。
他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在此时摊开在眼前。
花涧不再逃避了,沈亭文想,他亲手撕开的事实,大概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残忍些。
他坐正了,与花涧对上目光。
他眼中落着那枚鲜红的小痣,在花涧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拳,问出第一个问题,却是道:“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可以,”
花涧稍顿,“但……”
花涧仅仅开了个头,沈亭文便拥住了他。
一只手环过后腰,一只手从后背绕到肩膀,压着他的后颈让他埋首在颈间的抱法。
这个拥抱与平日里的抱法差距太大,意味也实在不同。
沈亭文没有抱太近,花涧却感受到他的心跳,鼻息随着心跳一同扫过脖颈,说不上的感觉。
“……但我不认为有必要,”
花涧很慢地接上后面的话,“我没有那么脆弱,沈亭文。”
“可我认为你需要。”
花涧便止了声。
这个拥抱的时间花涧不太数得清,可能一分钟,也可能五分钟,一直到他感觉沈亭文身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和自己身上不知是香灰还是樟脑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沈亭文都没有松开他。
最终,还是花涧叹气出声,用哄人的语气说:“好啦。”
“能和我说说临城吗?”
沈亭文又闷声问。
“临城……”
花涧没挣动,就着这个姿势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没有仔细看过她,说不上了解……小时候没人带我看,再大点便只想走,你问我还真是问错了人。”
他将手指抵到沈亭文肩膀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人么,或多或少都有想逃避的东西,换到我身上,大概是想躲掉临城,不清楚是情理之中。”
“可它就在那里,”
沈亭文说,“你想逃掉的是它,还是它代表的过去?”
花涧轻叹,他敏锐,于是他便能明白沈亭文真正在问的问题。
他说:“已经过去的事情,放在那里就好,没有再提的必要。
你会一遍又一遍去玩已经通关的游戏吗?”
沈亭文凝视着花涧的眼睛,只是问:“过去了么?”
“嗯。”
花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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