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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灯光暖黄,亮度稍低,衬得人一道温柔下来。
沈亭文觉得花涧可能更适合这种显得温暖的东西,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时候,他不会显得那么生人勿进。
沈亭文盯着他看了片刻,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状似无意问道:“上午买的家居服呢?”
“洗了,还没干。”
花涧说着,将书翻了一页。
沈亭文看着他,没有看出神色变化,略一思考,本来想说的话干脆放弃了,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递过去:“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花涧没接:“是什么?”
“谢礼。”
花涧慢悠悠侧身,腿上猫猫被他惊动,咪咪呜呜伸了个懒腰,勾住被单不肯松。
花涧垂眸,合上书,语气平静,但明显又有些一言难尽,叹口气:“你就为了这个来找我?”
沈亭文眨眼,微微偏头看着他笑,眼尾自然弯下去。
那双深沉的眼睛又一次凝落在花涧身上,安安静静地。
花涧不太喜欢这样,沈亭文的眼睛瞳色太深,被太专注望着的时候,会有种让人觉得自己很重要,足矣令对方无比怜惜的错觉,他无法喜欢。
——更何况从相识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的轻浮本质。
花涧沉默,沈亭文便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许久,花涧认命般叹口气,撑身坐直,从沈亭文手中接过那只一眼过去就不可能跟便宜沾边的木质礼物盒,拨开上面小扣。
主人对这件礼物显然很用心,额外用绒布小心翼翼包了一周。
花涧一点一点小心拆开,终于看清贝壳雕的全貌。
它不是用单一贝壳雕成的,而是两只拼合在一起。
作为底座的贝壳被打磨抛光,依照原本的纹路做成层层涌上沙滩的海浪。
上方贝壳则依照起伏化作山体,再于山体上加雕林木,构成无人所知的海边一角。
光线落下来时,稀薄的一点阴影让效果更加真实。
花涧欣赏片刻,将它放回盒子里。
“不好看吗?”
沈亭文问。
“没有,”
花涧说,“做摆设还是合适的——你怎么拿了个木盒子?”
“送礼哪能拿玻璃盒?”
沈亭文半开玩笑,“明天一起出去买一个?”
花涧低头扶额。
贝壳本身就怕磕碰,做成雕刻更怕落灰剐蹭。
沈亭文心情愉悦,把花涧的沉默当默许,接过盒子往置物架那边走,找了个顺眼地方放下:“先放在这里了。”
花涧睨着眼,放弃跟他争论,重新翻开书。
“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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