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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是一个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吗?
江新月深吸了一口气,没去理会她,显然也是习惯了母亲各种不着调的行为。
说实在的,现在就算徐氏强行让她嫁给杨从安,她都不觉得意外。
她当做没听见,将剩下的一点药汁喝干净,苦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做了什么?”
徐氏沉浸在自己替女儿解决了一桩大事的喜悦当中,迫不及待地开口:“但你也算因祸得福了,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舅母,让她帮忙拿个主意。
结果你猜怎么了?”
“宴礼那孩子也在旁边,主动提出你们的亲事。”
江新月偏头,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宴礼那孩子说,你们成亲自然就没有人说闲话,而且你舅舅舅母居然也点头同意了。”
徐氏也很意外,但是对这桩婚事很满意。
徐宴礼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世家培养出来的公子,一等一的优秀,有不少人盯着这门亲事。
她感叹了下,“说实话,要不是他们主动提起,我也不好意思说这门亲事。
你知道你舅母这个人,心气很高,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像是矮了个头,硬气不起来。
我还以为她挑儿媳妇的标准很高,这么多年宴礼对你很好,我都没想起来将你们凑在一起。
早知道的话……”
而她每说一句话,江新月的脸就白上一分,“早知道的话,你想做什么?”
“早知道……”
徐氏刚想要开口,就对上女儿通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将脸上的血色吸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巴掌大的脸看上去很违和,像是放久了之后单薄干脆的纸张,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有碎裂的风险。
而撑着江新月的那根叫做“尊严”
的脊梁骨碎得稀巴烂。
她握紧自己的拳头,盯着面前养尊处优而至今天真的贵妇人,极力克制才从震颤的喉咙里挤出话来,“你为什么要去找舅母,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我会解决的。”
“你能解决什么?你以为镇国公府的门那么好进?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去找卢氏?”
“那你不要找啊!”
带着怒气与悲愤的吼声落下,砸得室内寂静无声。
在寂静中,江新月觉得嗓子被锋利的刀片割了一道又一道,开口说的每句话都带着疼意。
“这么多年,你麻烦徐家的事还少吗?徐家帮我们还少吗?你又要徐家帮到哪一步呢!”
徐氏被震住,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难过。
印象中,初初就是挺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整天乐呵呵都不知道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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