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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臣停住脚步,转身回头,对上的却是她讥嘲的笑。
他不知道云岁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陆候府如今的的确确需要云岁晚的嫁妆。
高玄殿以次充好的材料顶不了多久,必须早些补齐亏空,一旦在这以前被人发现,他们整个陆候府都要搭进去。
若非如此,也不会才下圣旨就急着过来提亲,他即便心里觉得羞辱,脚步也不得不缓下来听云岁晚说什么。
云岁晚将目光落在了陆祈臣身后,陆祈臣循着目光看过去,就见榴花捧着一个锦盒过来。
“陆世子上门提亲,我们云家应下了,这是我送世子的信物。”
云岁晚收起讥嘲,带着浅笑,像个寻常的待嫁闺秀般,送未婚夫订婚信物。
陆祈臣见云岁晚收起了锋芒,悄悄松了口气,按住羞恼,全不计较地接过了盒子。
若是往常云岁晚给的东西,陆祈臣定然看都不看,直接随手扔给小厮。
但明明刚才那般针锋相对,他脑中却全是少女唇角的浅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送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信物。
大家闺秀,多会送荷包挂饰,虽没新意,但胜在心意,陆祈臣只当她送的也是,但打开盒子的一瞬,他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下。
如今太阳偏斜,正堂内光线本是偏暗的,那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却倏然华彩大盛,照亮了整个厅堂。
就连刚刚还昂着脖子的陆夫人,都不免被盒子里的光彩吸引。
媒婆和十全夫人更是惊得连眼睛都移不开。
两家的婚事,便这样定了下来。
陆家人走后,云景川气得跳脚,“妹妹怎么这么急着应下婚事,七日完婚,这也太仓促了些。
那陆家人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竟这样羞辱我们将军府,当我们将军府的女儿嫁不出吗?!”
云岁晚见云景川的表情,感觉他若不是因着是男儿身,定要冲过去和那陆夫人撕扯一番。
可这婚事到底是圣上带旨意,他们陆家奉旨提亲,将军府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
她推了推哥哥的茶杯,“哥哥不必急着为我准备婚事,七日内,这婚事定然结不了。”
安抚了云景川和云老将军,云岁晚带着榴花春水回了后院。
榴花缄默。
春水却气得小肚子一鼓一鼓的,
“订婚信物不过就是荷包配饰,我和榴花替绣了便是,小姐怎么送那么名贵的信物,那可是价值千金的夜明珠啊,整个上京除了宫里恐怕都找不出第二颗。”
人人都以为云岁晚的外祖富庶,为她留了万金嫁妆,却不知,她的嫁妆又何止万金,仅是奇珍异宝都不知凡几。
云岁晚行过一片开得正好的兰花小径,细分拂过,清新怡人,
“我的傻春水,就是这样贵重到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礼物才好。”
春水一头雾水,就听云岁晚的声音混着花香娓娓而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对簿公堂的时候,才更不能被随便糊弄过去。”
榴花知道,小姐总有办法,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了小姐。
云岁晚打开看,正是他们安排给云念雨的人,云念雨如今忙得很,一边经营光速开张的琉璃铺,一边忙着学习.大家闺秀的礼仪,时不时得还去七老夫人院子里转悠一圈,颇有一股蒸蒸日上的劲头。
“她竟然对我们的人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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