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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聿的反应倒是平常,和平时别无二致,只是看着虞景笑意吟吟的样子,突然无头无尾地问了句:
“你很开心吗?”
“当然,”
虞景凑到他身边,两个人的手臂肌肤毫无阻隔地挨在一起,虞景身上总有股很淡的中药味,闻久了就上瘾,他把通知书摆到陈岁聿面前,一遍又一遍地看上面的名字,“我特别为你开心。”
“哥你知道吗,今年江城考上w大的只有七个人,”
虞景激动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比姿势,“你是全江城的那仅有的七分之一!”
陈岁聿压下他四处乱晃的手,“嗯”
了一声,看着虞景的侧脸,意味不明地继续道:
“我还有一个月就要走了。”
虞景愣了一下,抬眼看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样子:
“这么快吗?”
“已经八月了,”
陈岁聿淡声解释,刚才还兴奋异常的虞景就像一只气球,很快瘪下去,眉眼垂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说的话。
“已经八月了啊。”
看见他这副样子,陈岁聿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胀胀的,虞景是在为他的离开提前难过,确定这一点,陈岁聿并没有觉得有多好受。
他最终只是摸摸虞景的头,对他说:
“趁我还没走,把自行车学会吧。”
虞景拧着眉头看他。
“我没在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陈岁聿说。
自己是一个小脑极其不发达的人,这是虞景在学习自行车三天以后得出的结论。
整整三天,他还没有学会用脚牵动踏板一个来回,也没能操控自行车把平稳前进,简言之就是,他连出发都没有学会。
最炎热的傍晚,虞景就在星际网吧的巷子里,闷着头苦学,陈岁聿手里点燃一根烟,也不抽,纯粹无聊一样,淡着神情看他一次次重复,一次次失败。
他倒是耐心很好,倚着门,对虞景说“不怕”
“再来”
。
虞景本来有点儿感动,一转头,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拿了根雪糕,正低头看手机。
他瞬间有些牙痒。
大概是察觉到虞景的视线,陈岁聿半偏着头望过来,喉结明显,隐在傍晚的余晖里,颈侧皮肤贴着骨骼,整个人利落又冷淡。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虞景也不承认是自己馋了,就撑着车把手,没骨头似地靠在上面:
“累了,不想学。”
“这么快就放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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