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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针针得刮着,小太监冷哼一声,对着周越所在得院门重重地呸了一声,两手叉腰便开始骂:“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贵人了!”
“一个通房丫鬟的兄长也妄想在这东宫里称王?”
他用手中的扫帚将门口的落雪扫进屋里,语气也愈发恶劣。
“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们殿下又怎会被娘娘责罚,到现在还跪在书房里,就你,还想见殿下做梦去吧!”
周越实在是太冷了,不然他一定要上前好好的打他,这狗奴才竟敢将脏雪扫在他身上。
他愤愤的咬着牙,不相信他的话:“嘴贱的奴才,我呸,太子殿下最是看重我父亲,你等着!”
小太监勾着唇笑,他穿的厚实,抱着扫帚就坐在周越屋里的门槛上叫他连门也关不上。
他就是那个后院通房丫鬟的丈夫,他本来就是人牙子,早些年挑了个好看的做妻子,后来落魄了,那女人也还算有良心没跑。
幸得一纸典妻书卖了她,只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太子灭口,他主动留在了东宫的偏殿里,替太子看着那个女人,也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瞧瞧,那个女人不过是来了几天,他就换了身上的破布蓝条,穿上了舒服又厚实的棉袄。
如今又来一个通房丫鬟,还拖家带口的,他岂能有好脸色相待?
裴屹跟在许酥的身后一同回了新房,他让许酥先上了床。
瞧着她内心忐忑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他无声的笑。
许酥也没敢正面对着裴屹,她盖着暖和柔软的喜被,面对着床内侧的挡板,看着床上的鸟雀花纹,耳朵细细的听着身后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侧一边塌下去了一些,她数着鸟雀的思绪瞬间便被那股力道冲散。
她上辈子还未曾同男人同床共枕过呢,裴敬轩自知不能人道,说了好些个不堪入耳的话,他又喝的烂醉,嘴里时不时嘟囔几句,大咧咧的躺在新房的地上就睡了过去。
裴屹看着许酥的背影抿了抿唇,抬起手来对着她脊背上的穴道点了两下,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床上的裴屹却是一夜未曾合眼,手上有些无趣的玩弄着许酥的发丝直至天微微亮,他才穿上衣裳,去了书房。
阿柳替他泡好了茶水,晓得裴屹早上晨起是要写会儿字的,便站在一旁研磨,顺带将昨儿个夜里宫里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皇后宫里的事探听的没那么清楚,只晓得太子最后是抱着一只死相惨烈的猫离开的,回去了以后,还在东宫的书房里跪了一整夜。
而皇帝那处则更是荒诞。
他心知今日是裴屹的喜事,借着这一说辞宴请了好几位王公大臣前去殿中饮酒赏乐,还非要人家带着妻女一同前去。
而他则左拥右抱的坐在龙椅之上高谈阔论。
可笑的就是,皇帝吃醉了酒,瞧上了臣妻又不敢真的将人抢了过去,就让那些臣子的女儿一起入宫,当场便封了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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