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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李家略显陈旧的客厅里,除了两个孩子已经被哄睡着了,其他人都在客厅里围坐着。
男人们抽着烟,气氛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大儿媳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几分尖锐:“小弟,我们三家就属你开价最高,要是你能降个五百块,那加起来就是八千五,和之前老郑家的一样,说不定苏家就能买下了。”
小儿媳一听,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不甘示弱地回应道:“凭什么是我们家降价,为什么不是你家降啊?你家才一间房,我家是两间,三千五我还喊少了呢!”
大儿媳“噌”
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脸涨得通红:“我这是一大间,你的是小间,怎么能比?要是论面积你家的也只比我家的大一点,即使带了厨房,那我还带了卫生间呢!
我才开两千五的价格就是为了要尽快卖出去!
你家倒好,把价格往天上喊!
拖累了我们,再过十年也卖不出去。”
小儿媳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我不管,我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要卖就按这个价,苏家不买,总会有其他人买的。”
大儿媳气得直跺脚,声音也越发高了起来:“你们家也太自私了,就仗着自己单位房子的名额还多是吧,也不为我和爸妈想一想。
我们又送礼又说尽了好话,梁主任才同意暂时帮我们押着名额,只留到这个月底,要是交不上钱就得卖给别的职工了。”
“我们为你们着想,你们怎么不为我们想啊!
这两间房是白得的吗?我和小军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才买下来的!
爸妈,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当初我们钱不够,向您二老借,大哥大嫂怕我们白占了你们的钱,意见大得很,最后是我一咬牙回娘家借的钱。
为这事,我吃了我嫂子、弟妹几年的白眼,上一年才把钱全部还清的。
哦!
现在又要我来体谅你们,降价卖房,不可能!”
小儿媳把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她丈夫见她太激动,拉了她一把,按回了位置上。
她是坐下来了,大儿媳却不肯了,也开始翻起旧账来。
“弟妹!
你要这么说可就不合适了!
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彩礼才50块钱,还是老大自己攒的,可没花爸妈一分钱。
你嫁进来的时候,爸妈可是出了100块的彩礼啊。
当初我说什么了吗?我不止什么都没说,还把大衣柜让给你了不是。
后来我和老大买这边这间房的时候,那也全是我们自己攒的钱,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搬出来了,爸妈住一间,你们住一间不就刚好吗?压根就不用再买房。
这超出你们能力以外的事情何必要做,爸妈那点钱还得攒着养老呢,我当然会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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