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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闻人律没有回家,还在办公室听下属的工作汇报。
下午时,登峰的竞标小组在陆庭风的领队下参加了c22-3地块的现场踏勘,拍摄了许多图片和鸟瞰图。
闻人律对这些不是很关心,他草草翻过一遍就把文件夹放下了,转头望向陆庭风:“有没有看到白家的人?”
“何止白家,申城四大家族的人都在,还跟我打招呼呢。
我怀疑他们是白二小姐叫来搅浑水的,不然罗家的发展重点根本不在这个区,横插一杠子干嘛?”
陆庭风说。
这种话不好在员工面前讨论,于是二人跟下属们摆摆手,示意你们可以下班了,转头到会客室泡了壶红茶继续聊。
不知不觉闲扯到八点,闻人律终于觉出饥饿,刚想问陆庭风要不要去楼下OPAL吃个简餐,一个人影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歪进来半个身子:“律……律总?”
扭头望去,来人居然是曹磊!
他那张敦实的四方脸上带着魂不守舍的着急神情,嘴唇欲言又止地张一张,好像有些左右为难?
一看见他,闻人律便知洛城肯定又出岔子了,当即拧紧了眉头:“发生什么事?”
曹磊犹豫一瞬,脚下急匆匆地走进来,忧心忡忡道:“今天中午吃过饭,洛城说胃不舒服,自己去医院检查。
四点多时还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在等检查结果,但五点钟再给他打电话,他就关机了……我去他家找他,又去他妈妈的老房子找,都没有找到!”
“什么?!”
猛地站起身,闻人律怒不可遏,那瞬间几乎荒诞地笑出来:“后天早上就要举行称重仪式,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他失踪了?……你们怎么没人陪他一起去做检查!”
“他……他减重期嘛,进食很苛刻,所以中午单独开了一桌。
结果饭没吃完他就说不舒服,自己先走了,我们也来不及去追他……”
懊恼地辩解着,曹教练也明白自己的解释很苍白,不禁头痛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陆庭风倒是冷静:“四点多他说在等检查结果,五点钟就关机了——难道是查出了什么重病,所以情绪失控,躲起来了?”
“我就是在担心这个啊!”
终于有人指出关键,曹教练不禁哀声叫出来,还焦心地猛拍了一掌。
意识到这个可能,闻人律立在那儿,脑子里“嗡”
一声响起蜂鸣,那瞬间神智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的现实:“怎么会……他不舒服多久了,之前跟你们提过吗?”
“断断续续也有两个星期了,说胃胀气,想吐,但是不怎么严重,所以我们都没当回事。”
说到这儿,曹磊苦着脸,已然是追悔莫及:“律总,什么病会进展得这么快啊?半年前打约书亚时他才检查过,那会儿还健康得很啊!”
下意识想往外走,身体却不禁虚晃了一下,只得伸手扶住墙。
闻人律感觉自己头有些晕,可能是没吃晚饭造成的……努力凝聚心神,他伸手指一指陆庭风,语无伦次道:“你,你先报警,然后我们再分头找……他以前喜欢去什么地方消遣,所有你们能想起来的地点,通通都找一遍!”
“报警?”
陆庭风比他清醒许多,当即否决了这一做法:“大哥,你冷静一点。
现在我们只是猜测,事实具体是怎样还不确定,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临近开赛,各大体育媒体都盯着呢,尤其是腾云,一旦走漏风声,他们养的那些狗仔队闻着血腥味就追上来了——难道你想被褚云争咬一口狠的吗?”
身形猛地僵住,闻人律一口气闷在喉咙里,大脑的高热像被踩了急刹车,终于缓缓停下。
情绪的忽然遏制让他有点儿难受,他强压下胃部的不适感,白着脸思索半晌,混乱的大脑这才重回清晰:“曹教练,你叫上训练组的所有人……还有平常跟洛城比较要好的选手,大家分头去找。
陆庭风,你找人去交警队查监控,看看他是去哪家医院做的检查,又是朝那个方向离开的。”
“好。”
两人领了命迅速出发,会客室顿时一片寂静。
茶水已经凉了,闻人律面色青白地立在那儿,耳中蜂鸣又开始甚嚣尘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样都好……千万不要是重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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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常去的地方有几个,小饭馆、烧烤店、酒吧等,基本上都在他家附近,最远的一家是在他妈妈那边,但开车半个小时也到了。
曹教练和备赛组六人分头行动,雷厉风行地将那几家店铺搜寻过一遍,最后在望海路的夜宵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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