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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善行大礼后,缓缓抬起来头。
时隔一月未见,而今没有收到任何他返回原州的消息,突然在此遇见,不禁肃然。
欧阳善双手抱拳道:“参见公子,恭迎公子回城。”
神色再无丝毫轻佻。
这样大的礼,直叫尹婵惊疑,目光怔怔转向了谢厌。
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欧阳大人怎么会……公子?这一个月来,与她日日相见的男子,究竟是谁?尹婵眼神渐渐古怪。
她的疑惑欧阳善不知,如今更不敢知。
他只是冷汗涔涔,望着隐约要发怒的谢厌,又用余光偷觑向马车旁,那一脸茫然的佳人。
最后苦下脸,和宋鹫对了个眼神。
宋鹫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然一叹,点了个头。
欧阳善立刻回想谢厌来之前自己正在做的事,边想,一双眉拧得越来越紧。
后知后觉的,他明白了。
难怪下手又狠又重,他这是……招惹到公子的人了!
欧阳善不由得苦笑。
苍天垂怜。
吾命休矣……事已至此唯有请罪方能让公子罢休。
他欧阳善向来审时度势,善于悔改,此刻没法负荆请罪,当即低下了头,沉沉道:“属下有罪!
但求公子责罚。”
不等谢厌发话,直接转身面向尹婵。
看着女子的容貌,又是一震。
瑰姿玉骨,婉媚柔情,便着素白衣裙,发髻不饰金贵簪钗,也难掩风韵,怨不得谢厌对他如此凶悍了。
这般绝世的美人……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一瞬想过,欧阳善便收回眼里的惊艳,铿锵有力道:“方才言语不当,已然羞愧不及,请夫人恕罪。”
“……”
站他旁边的宋鹫,“……咳。”
四周陷入难以言喻的死寂。
谢厌忽然手抵住唇,偏过头,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
那里早烫熟了,耳根被迫爬上密密麻麻的红晕,凭一只手无法遮住。
尹婵咬着唇,抬起眼帘望过去,又怕万一对上了他的目光,急匆匆低头,捏着衣角。
最后眼睛睁得圆溜溜,对欧阳善斥道:“你、你胡说什么……”
但这带着羞赧和恼意的软声,略显气势不足。
欧阳善更不懂了,如实交代:“适才眼拙,不知夫人身份,妄图……哎,竟妄图替夫人做媒,实属不敬,是为有罪,大罪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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