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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这般是真的生气了。
他看过来,言辞生淡,“我与你的酆卿,你选酆卿?”
夭枝站在原地,有些怔神,“你和酆卿皆是我的挚友,何来选不选之说。”
“他是你的挚友,我亦是你的挚友,你与他交好,却要与我分道扬镳?”
夭枝一时回答不出来,好像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半点没错。
她不敢看他,艰难吐出二字,“不错。”
宋听檐看着她许久未语,忽然嘲弄般一笑,他天家子弟,礼节为先,自来没有这般强求的意思。
旁人不愿,何必勉强。
他站起身,开口依旧温和有礼,却格外生冷疏离,“如此,本王便不勉强夭先生与我做朋友了。”
夭枝下意识握住衣袖。
宋听檐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外,也没有带上她方才特意拿过来的伞。
夭枝站在桌案旁,看着桌上摆着的油纸伞和拐杖,许久未动。
如此结局,也好……
天罚过后,她虽虚弱,但还能照常上朝,她再没有见过宋听檐,那一日的不欢而散反倒淡忘了些。
宋听檐若没有这般野心,当真是个极好的挚友,他风趣幽默,总叫人如沐春风般,偶尔话间不饶人,叫人恨得牙痒,也自有君子之风,总在玩笑之间。
可她不是凡间人,自也交不了凡间的朋友……
为官者皆是上朝天还未亮透,夭枝倒不觉早间难起,本来她在山门的差事便是起早贪黑,并无太大差别。
她走去上朝,便看到了一位大人的步辇,正准备让其先过,却听侍卫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大人!”
夭枝闻言转头看去,还真有几个黑衣人趁着天还会未亮,在夜色朦胧中举着手中剑杀来。
目标就是步辇中的人。
可惜武功不济,转眼之间便被步辇旁边的侍卫轻松拿下。
步辇中的老大人掀开布帘从里头出来,沉声问道,“何处人士?”
那些黑衣人避而不语,一旁的侍卫显然是练家子,自然懂得各门各派,“应当是衡山门派,那处善使双刀,前些日子陛下下令,因为匪兵之事,各占据山头的门派皆得细查,且人数不得超过三百,他们衡山门派足足有一千人之多,我们派兵遣散他们的据点,才会如此追逐不休。”
老大人闻言微微颔首,抬手捋了捋胡须,存了慈心道,“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告诉官员按寻衅滋事处置罢,这些看着都是半大孩子。”
夭枝在一旁安静看了全程,听到侍卫的话瞬间顿住脚步,想到了追杀她的黑衣人。
她回京都之后局势危及便叫她无暇多想,才想起那些黑衣人竟再也没有出现。
她本并不在意,毕竟在凡间差事也快到头,无心纠缠,不管是谁要杀她,她便是知道了,又能去杀了谁不成,于她来说总归无关紧要。
可如今这般看来,这个要杀的她的人,应当并不是那么无关紧要……
为何她去乌古族的路上,黑衣人一路追杀,便是出来也不见消停,如蛆附骨。
何以到了京都,那些黑衣人便不见了踪影,应该说为何见到宋听檐之后,那些黑衣人便不再出现?
且凡间的武功皆有招式,那么刺客自然也有他们独一套的训练之法。
她瞬间想起初见宋听檐,那些黑衣人也是使刀,与追杀她的是如出一辙的招式,这些死士必定是专供于某人使用,所以私下养着训练。
既是如此私人,那又怎么可能会养出一模一样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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