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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闻言当即扶起宋听檐侧着身往前走,这石壁间距离极窄,只能容人侧身经过。
嘶吼声渐行渐远,越往外去,狭窄的空间就越安静,只能听到宋听檐轻浅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檀木清香。
夭枝随着他一步步往外移,“这般出去,只怕也会被乌古族人抓了当成祭品献祭。”
宋听檐似乎在来时就等着这样的结果,否则他不会选择青天白日,他闻言平静开口,“总比被人分而食之的好。”
夭枝沉默片刻,“既然亦猜到这样的结果,为何还要执意探寻此处?”
宋听檐默了片刻,低声开口,言辞中略含几分落寞,“乌古族恐怕不会轻易给药。”
若是不给药,他那祖母如何是好?
夭枝闻言不再开口,她知晓命簿所记,一切皆是命数,但愿他不后悔便好。
他们走了许久,窄道慢慢变宽,可容一人正身而行。
走到这处,前面依旧一道石门,但已然能感觉到外头鸟语花香,清脆的鸟鸣声由近到远,欢快悦耳,而洞穴里的血腥味和糜烂药草会在阳光的压制下消失殆尽,仿佛两个世界。
夭枝伸手如宋听檐之前一般摸到开关位置,石门缓缓开启,外头阳光照进来才有了一丝温度。
夭枝扶着宋听檐出来,石门慢慢关起,才发现他肩膀上竟然染了大半的血,他竟一声不吭,“你可还好?”
宋听檐闻言唇角似含笑意,面色有些苍白,“不算很好。”
夭枝只能先扶着他出去,还未走出几步,便觉前面树林遮掩之处格外安静。
她停下来,心中暗道麻烦。
果然那树林之中无数拿着弓箭的乌古族人走出来,将他们的前路挡住。
嫪婼站在最前方,似乎已经等他们很久了,她抬手轻抚自己的脸,嫣红的唇微启,“贵客怎会擅闯我族中神明禁地?”
她似乎完全不知道里面关着被实验过后的人一般,“如此行径,可不能怪我们不懂待客之道了。”
宋听檐抬手作揖,话里有话,“确实是我们不该擅闯禁地,惊惹了不该惊惹的,不过神明应当不会怪罪我们,毕竟我们给族中带来了回春之方。”
嫪婼看过来的眼神瞬间认真,“那方子真的有用?”
“是真是假,族长一验便知。”
嫪婼思索片刻,“好,那我便试一试,倘若有一分假……”
她停顿片刻,看过来依旧笑盈盈,“那我们祭祀的新祭品便有着落了。”
这一句话颇有女子的天真烂漫,却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夭枝微微蹙眉,这般处境,要想全须全尾离开是不可能了。
嫪婼派人将他们押了回去,这一回四处都有乌古族人看守,除了屋子,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走。
贺浮也很快被带回来,看见他们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外面的情形,神情瞬间严肃,“我回来的时候,那些族人在窃窃私语,说是药方若是不对,就要将我们煮了祭祀。”
洛疏姣听到这话面上血色尽失,因为她确实看到了那巨大的铁锅,炖几个人绰绰有余。
夭枝很是头疼,“倘若没有被发现,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她想着,忽然只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抓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一切都太快了,像是特意有人加了一味猛药,欲要推进所有事宜。
夭枝看了眼宋听檐,又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头的看管有些犯愁,她自然能轻而易举离开,可是带凡胎□□的他们,还不能暴露自己仙法,简直难如登天。
他们一行五个人,只有那世贝从头到尾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到处走。
这世贝虽然心思阴沉,但确有实力,对此处必然比他们了解,只那性子不太可能成为她的帮手。
窗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支起,世贝站在外面颇为恼怒看向宋听檐,他愤怒起来便带了几分乌古族人的语调,再不是中原话那般字正腔圆,“你为什么要去他们的禁地,知不知道这样我们会寸步难行!”
宋听檐似乎有些愧疚和无能为力,“我只想为我的祖母寻救命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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