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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了家人的下落,但鉴于前车之鉴,程岁杪对林澍的话也不是全部都信。
如果确认了哥哥他们是在京城,无论如何也要到他们身边去,但眼下还不能完全确定,程岁杪不敢轻举妄动。
他告诉自己还是要先稳住,以不变应万变。
陆岌需要自己对付隋雾,那么自己现在就还有点儿用处。
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籍契拿过来,消了贱籍,到时候想去哪儿都不是问题。
可麻烦的是,怎样才能不动声色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陆岌疑心重,自己这样不对劲,很容易被他发现,那么问他要籍契,目的就很明确了。
——他想跑。
这个行为就差把这三个字刻在脑门儿上让陆岌看到了。
程岁杪躲在被子里闭了闭眼睛,他必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必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必须先让陆岌毫无察觉,然后再找机会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程岁杪的思绪被人打断,他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是木圆吗?我不想吃饭,劳烦你帮我跟少爷说一声,我想休息一下。”
“是我。”
程岁杪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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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
陆岌在门外,程岁杪不可能不开门。
他起来,用很短的时间装成了不太舒服的样子。
开了门,陆岌一个人站在门外。
“少爷……”
“是淋雨生病了吗?”
陆岌一点儿不见外直接走进房间,抬手去触摸他的额头:“好像是有一点烫,叫大夫来看看。”
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毋庸置疑。
“不用。”
程岁杪舒了口气拉着陆岌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转身让人去找李肆渠或者杜韫。
“没事,只是有一点点着凉,没什么胃口罢了。”
程岁杪坐在床边,陆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道:“那去我房里休息?”
“不用了,万一再让你生病,我难辞其咎。”
“那就让大夫来看看。”
陆岌恳切地看着他:“也好让我放心。”
程岁杪拗不过他,有满心的心事,不想来来回回打太极,也就认命了。
反正他已经跟陆岌说了自己只是有一点不舒服,又不一定非要诊出病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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