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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尚有几分财力,订的厢房竟然也是天字号,阮桑枝往窗外望去,还能看见那棵凤州移过来的梅花。
“此番请娘娘和世子前来,行事实在鲁莽,炳天自罚三杯。”
“且慢。”
阮桑枝似笑非笑的收回视线,按住阮商陆蠢蠢欲动的手腕:“人还没到齐吧。”
“啊?”
阮商陆看了看黄炳天,见他支支吾吾不说话,便利落起身,一把拉开包厢房门:“哪有人……怎么是你?”
庄虎抬眼,见到这位纨绔子弟,面色瞬间难看下来,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虎哥!”
黄炳天三两步凑上来,越过阮商陆揪住他的衣袖:“快随我进来。”
“炳天,罢了。”
庄虎眉眼低垂,作势要走:“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万万别再为了阿珍的事去给这些贵人低声下气。”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阮商陆忍不住出声打断,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人看人厌的家伙了?眼看着又要打起来,黄炳天一手拽一个,将两人都拉到了屋内,而后眼疾手快的关上门,苦口婆心的劝道:“都是通情晓理的好男儿,有什么误会不是喝杯酒就能消解的?莫要在外吵闹,让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
阮桑枝勾起唇角,将呆愣愣的世子爷护在身后:“这个姓阮,你姓黄,他姓庄,何时成一家人了?”
“庄公子,您到底对南康王府有什么偏见,不如直接说出来,省得老是逮着商陆这么个软柿子欺负。”
“就是!”
阮商陆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还真打算杯酒泯恩仇来着,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还被人埋汰来埋汰去的,心里是真不好受。
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黄书君暗道不妙,连忙开口找补:“娘娘这就误会兄长了,他没什么恶意的,我们在元州的时候——”
“商陆,走。”
阮桑枝径直起身,真是懒得听这些人废话,一群拎不清的小孩儿,这是想求人办事还是教她做事?“砰!”
阮商陆关上门,还顺手落了锁,他抖了抖衣袖,只觉得通体舒畅。
但想起母妃的吩咐,他又忐忑起来:“好歹是咱们的客人,黄家祖父还是爷爷的结拜兄弟,就这样拂了人家的面子,回去不会被父王教训吧。”
“谁家纨绔少爷做成你这个窝囊样子。”
阮桑枝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大堂角落里毫不起眼的位置,敲了敲桌案:“吃饱了?准备马车。”
“……”
桌边三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同时顿住手上的动作,面面相觑。
其中领头的那个回过神来,按耐住心中惊诧:“贵人是怎么发现咱的?”
“陈平江说的。”
她挑眉:“还不去备马?”
“是是是。”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待其余二人心照不宣的离开,才露出一个略显谄媚的笑容:“按头儿的吩咐,小的们得将贵人请到城外的秀水山庄。”
“出城?”
“诶。”
见阮桑枝没什么好脸色,领头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估摸着差不多了,又叫来小二打包了两盒点心。
“奴才陈阿三,路上有什么渴了累了磕着了,尽管吩咐便是。”
阮商陆顿时乐了,哥俩好似的攀住他的肩膀,凑近道:“府尹大人上哪找来你这样有眼力见的门人,还有没有弟兄,介绍几个给小爷?”
陈阿三嘿嘿一笑:“爷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哪能缺奴才伺候,莫要埋汰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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