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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药铺里一人撅着屁股趴在门前的条凳上“哎呦哎呦”
的,他家里人正在和药铺掌柜讨价还价。
这回不用武松说,孙二娘抢先道:“我知道了,药铺生意也好,官府里面用刑,外头可不就得卖药嘛。”
“嫂子真是聪慧。”
郁竺接过孙二娘的话头,看了眼武松,发现他也正在看向自己,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郁竺接着道:“那嫂子可知道,这生意好的第四种店是什么?”
“肯定是这酒店。”
孙二娘指着前头一家生意兴隆的门面,道:“打官司的人要吃饭,戳子讼棍要吃饭,官府里的人也要吃饭,对不对?”
“不错。”
郁竺笑眯眯地看着张青孙二娘夫妇,“既然如此,大哥嫂子在这处开家酒店可好?”
“啊?这这,怎么……”
“好了,哥哥嫂子,进去慢慢说,走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武松打断了目瞪口呆的张青,指着几人驻足的这家“八仙楼”
,“哥哥嫂嫂先去寻个散座儿,这家店我和妹子常来,我们去招呼下掌柜上什么酒菜。”
张青夫妇闻言,也无二话,在寿张县那一顿小食已经是几个时辰前的事情了,这些天路上并无油水,此时日头高照,这会儿确实有些腹内空空。
郁竺故意放缓脚步,待武松并肩而行时,才轻声问道:“兄长如此善解人意,似乎早已洞察了我对大哥和嫂子的安排?”
她轻轻挑眉望向武松,武松亦低头,含笑瞥了她一眼,回答道:“原先不知道,直到上了这街,看了这些店家,就想到了。”
“兄长好智谋,佩服佩服。”
郁竺故作恭敬,双手作揖道。
方才武松一到这街上,还没走几步,就给张青孙二娘介绍起这里生意最好的四种店来,要知道,他平日非多话之人,费这番口舌,定是已经猜到郁竺用意,才想法帮她说服张青夫妇。
武松闻言用肘轻轻碰了下郁竺的肩膀头:“别取笑我了,虽说在这街上借着官府的势儿开店容易,可这油水足的事儿,你确定别人能让给我们?”
郁竺示意武松稍稍低下头,轻声说道:“兄长放心,我早已探得那新乐楼的掌柜,原是上任通判小舅子的弟弟,他靠山走了,生意不似之前好做,早有转让门面的意思。”
武松皱了皱眉:“他想转,要的人自然多,这么多官老爷亲戚,你打算怎么抢,要去求韦大人吗?你确定大人会帮这个忙?”
郁竺神秘兮兮一笑:“不是去求大人,也不是大人帮我们,而是我们帮他一个忙。”
武松不明所以,说话工夫,二人已走到酒案前,他跟那掌柜自已熟识,叮嘱两句,那掌柜的就点头哈腰将他引向散座。
这番景象落在张青眼里,自然又是一阵惊叹:“唉,兄弟,你怕不是天天来自处,这般熟稔了。”
孙二娘转了转眼睛,小声道:“兄弟,你来此处吃饭,是不是不要银钱呐。”
武松也没遮掩,坦然道:“衙门里有公使钱,就是专门作这处用途的。”
“所以嫂嫂以后在此处开店,见到兄长来,尽可以宰他一顿。”
郁竺打趣道。
武松无奈,用筷子轻轻敲了敲郁竺的手背,又对张青夫妇道:“妹子这话虽然不太中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官府里的人来吃饭,菜价就记得贵些,菜就少些,因为横竖不是自己出钱,平民百姓来,就还按照外头的价钱分量来。”
张青若有所悟点点头:“如此,开店在此处,每年得孝敬官府不少吧。”
孙二娘白了一眼张青:“孝敬就孝敬,有得赚就不怕孝敬,不孝敬这好事儿轮到你呀。”
说罢,又扯了扯武松:“诶,兄弟,你说我们真能在此处开酒店吗?”
武松毫不犹豫地指向郁竺,将她卖了:“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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