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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登记处,赵天明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脚步虚浮,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坐在一张宽大且冰冷的桌子后面,表情严肃得如同雕刻的石像,毫无一丝温情。
他们手中的笔在纸张上快速而无情地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赵天明听来,犹如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他脆弱的心上。
赵天明机械地站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仿佛秋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工作人员开始提问,声音冰冷而刻板,仿佛是从遥远的冰山深处传来:“姓名?”
赵天明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那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是从另一个时空飘来的幽魂之音:“赵天明。”
他的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难以听清,仿佛被周围的空气瞬间吞噬。
“年龄?”
工作人员的目光如尖锐的冰锥,紧紧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能够穿透一切的无形压力。
赵天明的眼神游离不定,慌乱地在四周躲闪,不敢与工作人员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对视,仿佛那目光会像锋利无比的利剑一般,瞬间刺穿他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最后心理防线。
“六十一岁。”
他的回答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职业?”
工作人员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仿佛在询问一个毫无关联、微不足道的陌生人。
赵天明的喉咙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堵住,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唾沫在他的喉咙里艰难地滑动,仿佛是一块沉重的铅块。
“退休职工。”
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赵天明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破旧机器人,麻木而机械地回答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荒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回应着工作人员那如冷风般寒冷的提问。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后,赵天明的双手仿佛被铅块重重地压住,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伸出。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交出了个人物品。
那块手表,那是他妻子在他生日时,满怀爱意送给他的珍贵礼物,曾经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重要且温馨的时刻。
手机,里面存满了家人和朋友的照片、充满关怀和温暖的信息,是他与外界联系的最为重要的桥梁;钱包,里面有他的身份证、承载着生活希望的银行卡,还有一张他和家人幸福相拥的合影,那照片上的每一个笑容都如同阳光般灿烂。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物品被工作人员逐一拿走,无情地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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