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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日一早,看府中无甚大碍,就去找周掌柜,请他为我准备一套甜白釉的瓷器。”
洪映蓉不动声色的听着,田庄上的事显然姜书秀还不知道,因此她说找的是周掌柜,这无疑是在扯谎。
在洪映蓉的心目中,姜书秀是位知书达理、贤惠明理的儿媳。
因此,当她意识到一向对自己恭敬孝顺的姜书秀竟编造出如此谎言时,不禁感到意外与诧异。
然而,在洪映蓉的心中,同时也涌起了一丝欣慰。
她庆幸姜书秀与田庄上那起私吞米粮的丑闻并无瓜葛。
若姜书秀真的知情,她今日绝不会选择前往珍宝斋,毕竟参与运粮的周掌柜当时并不在店铺中,去了又能谋划什么?由此看来,这件事似乎只与薛元初一人脱不了干系。
但洪映蓉心中仍存疑惑,姜书秀为何要编造这样一个理由?她深知姜书秀的性格,知道她不会轻易撒谎,这背后定有隐情。
但此刻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洪映蓉转而向姜书秀问道:“元初现在可在府内?”
姜书秀恭敬地回答:“早些时候,夫君已返回府中。
昨晚他外出应酬,带着几分酒意回来,随后便在揽月阁歇下了。”
洪映蓉对这个儿子再清楚不过,一旦在外应酬饮酒,第二日不到日出三竿是不会清醒的。
即便此刻将他唤来询问,恐怕也一时问不清什么事来。
于是,她目光凝重地望向姜书秀,缓缓说道:“昨晚我去了田庄,那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洪映蓉将田庄上发生的事情细细道来,其中不乏刀光剑影争斗的情形,直听得姜书秀面色惊惧,心中暗自为婆母捏了一把汗。
“庄子上的人居然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盗侯府的米粮!”
饶是好脾气的姜书秀也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嬷嬷在一旁见姜书秀神色紧张,连忙安慰道:“少夫人放心,老夫人一切安好,二公子及时赶到,而且我们带去的护卫人多势众,那些贼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姜书秀闻言,心中稍感宽慰,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母亲,那田庄上的损失可大?贼人是否已被擒获?”
洪映蓉缓缓言道:“我将薛忠留在那里善后,并嘱咐他细细审问,只是被抓的人里也有与侯府相关的人。”
“难道说,除了田庄上的管事之外,竟还有侯府之人牵扯其中?”
闻此言,姜书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懊悔与自责。
作为府中执掌中馈,管理府内事务,这个疏漏无疑是她治家不严之过。
洪映蓉的语调依旧温婉如初,未有丝毫严厉之色,只轻轻问道:“这个人就是珍宝斋的周掌柜。”
“书秀,你说今早找他筹备瓷器,可他却被关在田庄的柴房里,你还不愿跟我说实情吗?”
姜书秀闻言,心中一震,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得低下头,轻声道:“母亲,儿媳昨晚没有找到夫君,就按母亲说的找了赵柏来问话,才知道夫君前阵子得了个小厮……”
洪映蓉见状,神色微敛,一旁的赵嬷嬷都皱了皱眉。
纸包不住火,这事姜书秀居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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