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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便随我一同去吧。”
洪映蓉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儿的请求。
侯府西角的观景亭,与世子薛元初静谧的书房云墨轩之间,隔着一片缤纷的花圃,从这里眺望,可以远观花园中的假山,景色分外宜人。
亭内的桌椅已经被粗使丫环们精心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整齐地摆放着茶碟与果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韩妈妈请示了赵嬷嬷后,就让门房小厮打水,然后在婆子们居住的耳房小院里,让这对母女洗手洗脸,细致地检查她们的手脚脖颈,确保没有任何藓疮,才安心地为她们换上干净的外衣。
这对母女不懂侯府的礼仪规矩,韩妈妈便嘱咐她们站在观景亭外静候,切不可随意靠近,以免冲撞了老夫人。
等待间,韩妈妈眼神一凝,望向回廊深处缓缓走来的一行人,她低声提醒道:“老夫人来了。”
母女俩闻言,顺着韩妈妈的视线望去。
只见那一行人宛如瑶池仙母下凡般,高贵而典雅。
她们心中一惊,立刻恭敬地跪下行礼,头也不敢抬。
洪映蓉与薛善秋并肩在精致的玫瑰竹藤椅上落座。
跪在亭外的母女俩俯身磕头,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复述着韩妈妈方才教的话:“奴家周金氏……女儿小禾,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万福金安。”
赵嬷嬷缓步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些许威严:“起来回话,若有什么委屈,尽可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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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周金氏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哽咽着叙述起庄子上的遭遇,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了无尽的辛酸与无奈。
女儿小禾站在她身旁,当周金氏说到庄头要抢她做小老婆时,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薛善秋在一旁静静聆听,心中涌起阵阵怜悯与同情。
她尤其注意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禾,面色蜡黄憔悴,别说是侯府中的三等丫环,即便是厨房里的烧火婆子,看上去也要比她健康许多,简直是天壤之别。
目光下移,她又发现这两人虽然换上了干净的罩衫,但脚下的布鞋却依然破旧,甚至鞋尖还有破洞。
小禾抬头间,猛地映入眼帘的是薛善秋的娇艳身影。
她穿着一件海棠花色的对襟袄衫,鲜亮的色彩衬得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下身一条石榴百褶裙,苏绣工艺绣制的石榴花栩栩如生,仿佛在轻盈起舞。
薛善秋端坐在那里,就像是给这个春日增添了一抹亮色,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然无光。
小禾在薛善秋的光彩照人之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局促。
她似乎察觉到了薛善秋投来的目光,让自己更加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不由自主地将脚缩进裙摆里,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洪映蓉在一旁询问周金氏,逐渐理清了事情的真相。
她突然怒声问道:“是那个城西庄子上的赵五吗?”
这一声怒喝,也让薛善秋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母亲身上。
周金氏泪流满面地回答:“就是那个负责账房的赵五。
他一直在庄上酗酒滋事,逢人就说他家婆子在侯府办事不力,被世子夫人罚到城南庄子做苦役,一年内都不准离开那里。
他现在抱怨没人伺候,就强行要小禾去给他做小老婆,若是不从,就要赶我们出庄子去。”
说起周金氏的遭遇,也着实令人同情。
她的丈夫原本是庄子上的佃户,但几年前因痨病离世。
当时庄子还是由总管事薛忠照管着,他见周金氏孤儿寡母生活艰难,但又熟悉农活,于是让她们继续留在庄子上做事。
这几年薛忠有了些年纪,也就不再侯府庄子两头跑,主要就负责侯府的事务,城西庄子便交由新的庄头和账房管理。
想不到一时的疏忽,竟让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了。
:()五旬老太守侯门,杖打糊涂忤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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