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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瞬间就震惊了,那种线条居然是可以单独拆出来的吗?然而等他仔细看清楚了才发现是他自己真瞎了,只是这白花花的条状物跟那根线的位置是一样的,但是短很多,怕是不能做到致死。
那大奎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水里没上来,他瑟瑟发抖地双手紧紧地扒拉着船沿,想来是怕极了这虫子。
也确实,这只比一开始被抓上来的那只又大了一倍,看着都吓人,更何况还没死。
等潘子连拖带拽地把大奎弄上来,张起灵已经打着灯把一动不动的尸蹩翻了个面,这下所有人都能很直观的看见虫子屁股上有个很大的六角铜铃。
没有人碰铃铛,但铃铛却自己动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听着就很真切,比起之前空灵得像鬼摇铃的声音扎实了很多,而且这次因为是单独的一只,吴念发现,之前看到的并不是错觉,这铜铃里还有一小团更为纤细的线条,正缓慢活动着。
“这铃铛里也有东西,大概率还是虫。”
他出声提醒。
刚上船的大奎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已经被尸蹩包围了似的,潘子“啊”
了一声,嫌这铃铛吵人,就想一脚踩住让它别再响了,没想到这锈蚀的青铜外壳这么脆弱,咔啪一下就裂开了,从里面还流出一股让人犯恶心的绿水。
吴叁省气坏了,一拳就砸在潘子头上,骂道:“这东西少说也是个神器,你小子就他娘的一脚给我糟蹋了!”
吴念问他们要过来一把军刀,拨开铜铃的碎片,很快就找到了那细线的来源,是一条已经被压扁了的蜈蚣尸体。
,!
绿水就是从它尸体里喷出来的,怪恶心的。
幸好他借的是其他人的刀,他可不想让他自己的刀沾上这汁液。
吴念嫌弃地最后看了一眼虫子们的遗骸,把刀丢给了吴叁省。
吴叁省不甘心地又翻了一遍那些残骸,最后得出结论:“这蜈蚣跟尸蹩是一套共生系统,尸蹩狩猎,蜈蚣摇铃迷惑猎物,而战利品则被它们一起享用。”
船边,那船夫的半截身体还漂在水面上,吴念只好开口道:“我们还是动作快点赶紧出去吧,这里面还有很多尸蹩,我看到了,而且单单一只怎么可能一下子把一个人撕成两截?那我们早就都喂虫子了。”
无邪惊诧不已:“你不是瞎子吗?”
他只好又多解释了一点:“我又没说这个瞎是哪方面的,你们看得见的我看不见,但是我看见的你们未必能看见。”
这话倒是半真不假了,他看见的其他人是必然看不见才对,但是为了当谜语人,他忍了。
其实他还没进来之前就有一种预感,可能这墓还没走完他就要在无邪面前掉马了。
只要无邪到时候别告诉他,他一上来就发现自己是谁就行,其他情况都是咱们谜语人的胜利!
三叔也没掺和俩人的对话,他当场头铁地宣布,继续往前开,他倒要看看前边到底是什么地方。
只是在吴念看来就有点儿假了,退一万步讲,他三叔真要有这么憨批,他早就不知道从他三叔那儿毛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了。
那两个伙计和无邪都从行李里取出折叠铲当船篙,撑着石壁往前驶去。
他干脆把导盲杖前端没入水中,借水流清洗。
无邪这个时候小声问起来:“你这杖子到底是什么材质?这么钝都能捅穿那虫子?”
吴念不欲与他多交流,把导盲杖提起来直接往他怀里扔,“你擦干净还我好了。”
他听懂了暗示,先用手掂量了一下,然后抱着杖子就研究起来。
其实哪来的什么特殊材质,只是比较坚固的合金罢了,实心的金属杖子,只要力气够大,不管是人还是物,戳个洞都是很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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