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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公在公堂那头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浓眉紧蹙,神色威严地吩咐手下:“把那个张三给我速速带上来,我倒要瞧瞧,他这老头子为何又来此搅扰?难道就不惧我这公堂的板子伺候?”
不一会儿,张三就被两个差役连拖带拽地带上了公堂。
他“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战战兢兢地磕着头说道:“老爷啊,小的刚才出去又跟那乌盆细细交流了一番。
乌盆说它自己如今赤身裸体,光溜溜的,心中惶恐,不敢贸然来见您这威震一方的大老爷的面,苦苦哀求小的求您大发慈悲,赏件衣服遮遮羞,它才敢进来跟您诉说冤情。”
包公听了这话,转头看向包兴,目光坚定地说道:“包兴,速去拿件衣服给这老头。”
包兴得令,脚下生风,不敢有半分耽搁,很快就拿了一件厚实的夹袄,双手递到了张三手里。
张三接过衣服,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转身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这时候,值班的人斜着眼睛,撇着嘴小声嘟囔着:“哼,咱们可得跟着他,瞧瞧这老头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搞什么坑蒙拐骗的勾当!”
只见张三轻手轻脚地把盆子用衣服严严实实地包好,双手紧紧地将其拿在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乌盆,随我进来。”
立刻就听到回应:“有呀,伯伯,我在这儿呢。”
张三这次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嘴里不停地叫着乌盆跟他走。
到了公堂,他依然像之前那样,恭恭敬敬地把乌盆放在大堂中央,自己则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包公又目光如炬地冲着两边的差役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竖起耳朵,瞪大双眼,仔细听着、看着,这是命令,容不得你们有半分违抗!
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两边的差役齐声应道:“是!”
那声音整齐划一,震得公堂都仿佛颤了一颤。
这时候,公堂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一个瘦高个的差役说:“这老头子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莫不是中了邪?”
一个圆脸的差役接着说:“还是咱太爷宅心仁厚,脾气好,换做旁人,早把这疯疯癫癫的老头给轰出去了。”
还有几个差役在偷偷捂着嘴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就连包兴也在一旁忍不住暗自偷笑,心里暗暗想着:“老爷今天算是被这疯老头给缠上咯,也不知这事儿能不能顺利解决。”
只见包公正襟危坐,声如洪钟般大声呼唤:“乌盆。”
没想到衣服里面立刻传来清晰的回应:“有呀,老爷。”
这一下,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公堂瞬间鸦雀无声。
张三听到乌盆回应,兴奋得像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蹦了起来,那架势,仿佛要飞身上前,直接爬上公案桌子。
两边的差役齐声怒喝:“大胆!
竟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
张三这才如梦初醒,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赶紧又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包公神色严肃,目光犀利地开始仔细询问张三。
张三就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地说道:“老爷,这乌盆里的冤魂姓刘名世昌,他家住在苏州阊门外八宝乡。
家里有老母亲周氏,年事已高,身体本就孱弱,全靠刘世昌奉养。
妻子王氏,温柔贤惠,操持着家中大小事务。
还有个三岁的娃叫百岁,聪明伶俐,乖巧可爱。
他原本是做绸缎生意的,平日里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只为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那天他骑着驴回家,行李又多又沉,天色渐晚,如同被墨汁浸染。
无奈之下,就在赵大家借宿。
哪晓得那赵大夫妻心狠手辣,如同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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