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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分官了?”
望舒岔开话题,回到刚刚的书来。
镇国将军的残兵被大种猪收编了,大种猪饿着肚子守不住长安,撤退时可没把残兵当人,各种苦力劳工饿死大半,可惜了。
这城里敌兵没多少,吃饱了撑着的顽固派倒多得是,倚老卖老,嘴皮子一上一下就是抱团鼓吹忠君爱国,亡国灭种的那一套,投诚的官员少之又少。
这不,娃娃的开蒙先生还没合适的。
“再看看。”
秦修远见微知着,偌大一个家,奴仆不过几人,长期运转良好,可知不必过于冗官,浪费钱粮。
“到时你拿拿主意。”
“一个破草台班子罢了,还清高个屁!
只要你保住现世安稳,百姓春耕秋收,赋税适宜,不用两年,那群老不死的要被气死了。”
话糙理不糙,秦修远深以为然,他主政荆州多年,于精兵简政式治理有足够的信心,以往还真是“草台班子”
,足以应付。
人员冗多,反而虚有其表,滥竽充数败絮其中那些,费粮食。
“舒舒说的对。”
春耕开始了。
被踢出去演戏……哦不,以身作则的秦修远亲自领着军队开辟大片荒地,同吃同睡,扛着铁锨翻土起垄以待播种,一连半个月未归家。
倒是望舒隔三差五带着女儿出去看他,豪华宽大的马车哒哒穿过街道,前有骑兵开路,后有步兵疾行,左右两侧亲兵护送,百姓伸长脖子往前看,前呼后拥的出行阵势比前皇帝老子差不离多少。
今儿明熙和她穿母子装,束腰长款曲裾服,特供的金丝凤穿龟背瑞花紫锦衣,阳光照射下绚丽华美,灿烂辉煌得令人惊叹。
比黄金还贵百倍的布料,确实有它的道理,剪裁得体穿在窈窕的妇人身上,不怪乎大伙看得失了神。
秦修远毛巾擦脸,一道道的土汗味,从湿田地跨出一双泥腿,随意卸下扎到裤腰处的衣摆,就这么迎着出门踏春遛狗贵气逼人的母女俩走过去,“舒舒,明熙。”
“爹爹,明熙想爹爹了!”
一旁的旺财热情地摇头摆尾,尾巴一甩一甩的,望舒纵目四望,袒胸露背的好汉子们正挥汗如雨奋力耕耘,间夹着裹头巾的老人和挽发髻的妇女,大片广阔的荒地逐渐分割成长垄田成方块田,湿润发黑的大土块翻来覆去被锄成小块,临着河流的另一侧亦有人挖深河道,清理淤泥,提前砌坝拦截水源。
河边监工的大胡子正背对着她,有意无意挡住她的视线,望舒心里好笑,除了水中生物或宝物,还掺杂人体尸骸罢了,一旁几个若有所思的长须老汉怕是仵作了。
水里能掩埋抹去的东西可太多了。
自是打着送吃的由头,一拧开盖子,入口一个扭扭捏捏不像样但吃起来喷香的鸡蛋盒子,秦修远习以为常直接蹲下来,明熙抱着食盒,看他吃得香,“爹爹,这是哥哥做的。”
除了你哥,家里谁能做出来这东补西裂的丑玩意。
“好。
明熙新衣裳漂亮!”
明熙开心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一排白牙齿,盘成花瓣的两个小揪揪上同衣裳色发带一晃一晃的,是个富贵又娇俏的小姑娘,“爹爹也有新衣裳!
回家看!”
她又啊啊啊张嘴让亲爹看她新长出的牙齿,童言稚语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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