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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这些人被满门抄斩了,但罪魁祸首也是最大的源头言士朗却还在关在廷狱之中,这个案子注定要收尾,而朝堂之上有官员督促廷狱尽快结案,毕竟许青珂主导的案子已经几乎要收尾了,只是卡在了廷狱那儿,于情于理廷狱都不能懒惰吧。
这些人的建议重点简而言之就是——你们廷狱既然办得这么慢,不如跟三司联手好了。
于是许青珂该过问下在廷狱中的言士郎等言家人吧。
朝堂上众多官员附议,蜀王本让廷狱独立办言士郎是有私心作祟,不想让自己的把柄暴露,却不想那言士郎的根基那么深,让严松没能将他拿下,断不了源头,投鼠忌器,不管是严松还是蜀王都怕贸然动手会引起反弹。
这才拖到现在,可这些人是想做什么?把许青珂拖进来?还是许青珂自己想夺廷狱的权?蜀王心思浮动,脸上冷漠,淡淡道:“此案已经到尾声,只是那言士郎狡猾的很,不肯交代,何况他也是朝中阁老,贸然问罪也是不能的,但也不能太久,严松,寡人再给你五天时间。”
“五日后再无结果,便让许青珂提审。”
这话一说,严松看下许青珂。
四目相对,有人想,这是君王下的老爪牙跟新爪牙的锋芒相斗,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其中厉害吧。
霍允彻微微皱眉,今日朝向有些问题,似乎是对着许青珂跟严松的。
是谁在背后出力?难道是蜀王想压下廷狱锋芒以方便许青珂上位?太子爷也若有所思。
“既给了五日,便是君上给的缓冲时间,若是他的意志,不必这么麻烦,所以是另一个人,这个人的势力比言士郎更强,根基更深,只是盾牌已暴,他在背后不得不出手而已。”
这是妖灵的回答,那么到底是谁呢?霍允彻想了下,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
“枫阳侯景霄”
同一时间,太子也念出信笺上的五个字,他微微皱眉,枫阳侯景霄是隶属他这一脉的,也是他最大的底牌,但他总归对这个舅舅提不起信任,只因他太过深不可测,跟皇后也不是很亲近,其实这也是他们这个太子党里面最大的隐患,只是明面上他们固守一体而已。
其余还好说,自己毕竟是太子,难道对方还能背叛他不成?他不喜的是——自己没法掌握侯府,且隐隐有种自己被对方掌握的感觉。
这对于一个骨子里其实很自大的太子而言是一种羞辱。
所以太子此时得知今日朝向是枫阳侯景霄出手的时候,心情是不愉的——难道他的这个舅舅已经厉害到这个程度了吗?能逼的自己父王都退一步。
若换了他呢?太子心惊的时候,往下看,果然看到一排字。
——殿下想当傀儡吗?太子表情顿然扭曲。
————————严松回到廷狱,最深的那个牢狱之中,防御森严,三步一哨。
他踏着阶梯不断往下走,走到最底部的那个庞大水牢,里面有一股让人欲呕的腐烂气味,只因那水池中隐隐有白骨,腐烂的血肉也就成了酸水。
这是让活人难以忍受的地狱。
素来儒雅雍容的言大阁老就吊挂在这水中,下半身已经开始腐烂。
严松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踩着中间过道走到言士郎的面前。
“寒门出身是有好处的,因为经历过最底层的痛苦,所以能忍旁人不能忍。”
言士郎抬起脸,原本俊雅雍容的脸早已瘦骨嶙峋,他微微笑着:“你不也如此吗,严松。”
他们似乎是相熟的?严松:“看样子言阁老的眼里终于有了我这个君王爪牙了。”
言士郎轻笑:“以前是不熟,也不想熟,最近几天才忽然想起你应该也算是我的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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