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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肯换骑,那我就回去换了公服,乘坐马车,各县去索贿受贿,鱼肉百姓得了,然后你一刀杀了我吧――反正你们父女俩宰的贪官污吏也多了去了,不差多我一个!”
说着话,他就一梗脖子:“来啊,看在你我未婚夫妻的份儿上,给我来个痛快的。”
管巳一噘小嘴,“当啷”
一声刀就出鞘了:“砍就砍,谁怕谁啊?你先伸胳膊出来,我先砍你那一条胳膊!”
可是她嘴上说得凶,终究真下不去这手,好说歹说,只好把小嘴噘得跟能吊个酒瓶儿似的,嘟嘟囔囔的换了骡子骑。
是勋抹了一把脑门儿冷汗,咬着牙关趁胜追击,说你那刀太显眼了,别挂腰上,藏在骡鞍旁边比较合适,还有啊,我不点头,你不能随便开口说话,要是坏了我微服私访的大事儿,你老公的前程那可就交代了呀。
,!
好不容易约法三章,勉强控制住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准老婆,是勋一行四人终于重新启程,沿大路走了大半天,当晚就在一户民家借宿。
第二天起来行不多远,便见视野骤然开阔,青光耀眼,面前浮现出一片盛大的水面来。
是勋向卢洪打问,卢洪告诉他,这片水面就是着名的雷泽了,又叫雷夏泽、龙泽,传说当年华胥氏就是在泽畔踩了巨人的脚印,有感而孕,生下的圣王伏羲,后来大舜耕于历山,渔于雷泽――也是指的这里。
雷泽东西二十余里,南北十五里,绕过雷泽,就能抵达成阳县城。
是勋说那得绕好几十里地哪,不知道有没有船只可渡?管巳不到十岁就开始跟着老爹厮杀疆场了,眼睛很尖,当即远远地一指:“有船,还是一条大船呢。”
是勋手搭凉篷,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就见离岸数十米外,平静的水面上漂荡着一条画舫――瞧着就跟前一世颐和园里的石舫差不多大小,只是没有双层而已。
他不禁一撇嘴,心说小罗莉见识太浅,就这也叫大船?不过没办法,搁这个年月,说到交通工具方面的见识,是勋瞧所有人全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他估摸着将来某一天,自己即便见了东吴的楼船,心里也会这么嘀咕:“切,就比碰碰船大不了几圈儿。”
卢洪策马奔近岸边,远远地招手呼喊。
时候不大,就见画舫的舱帘一挑,出来一名士人,四十上下年纪,高冠博带,白面长须,朝他们望了几眼,回复道:“我这不是渡船,乃是游泽之舫,不渡人的。”
是勋就马上深深一揖,大声说道:“春和日丽,水波不兴,君之雅兴,深感我怀。
我等远行而来,欲往成阳县去,见君画舫,冒昧动问。
未知这泽上还有渡船否?”
那士人听他举止得当,谈吐不俗,也急忙还礼,问:“未知先生从何处来,怎么称呼?”
是勋随口编造:“不敢,某自青州而来,姓杨……”
才刚想说姓杨名过字改之,瞥眼瞧见身旁管巳坐骑鞍囊里露出的半截刀鞘,就不禁打了个冷战,觉得这名字大是不吉,于是赶紧改口:“姓杨名修字德祖。”
那士人一皱眉头:“却不闻青州有杨姓。”
他见岸边这人骑着高头大马,衣衫虽不华贵,风度倒是不俗,还有数人跟随――就连书僮都有骡子骑――瞧着不似寒门,就象是世家的公子哥儿出外游学的。
可是青州有姓杨的世家吗?是勋既然冒了杨修的名儿,那干脆就冒充到底,说:“祖籍弘农华阴,前赴青州寻郑康成先生不遇,返途经此而已。”
弘农杨氏那可是名闻遐迩的大家族,从杨震到杨修的老爹杨彪,四世三公(其实这时候杨彪最高做到卫尉,要到献帝逃出长安以后才拜的太尉),那就跟袁家有得一拼。
所以对方一听这位公子哥儿是弘农杨氏,态度立码就热情起来,连声致敬:“成阳李全,有幸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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